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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醉春意馆(H) 何白 1759 字 3个月前

闻言,那公子微微偏头,手中的画笔却未曾停下,金色的颜色描在画上糜豔呻吟的男子眼角,微微上勾,愈发衬托著那披著亮蓝外袍的男子皮肤光滑白皙,既魅且妖。

他换了一支笔,微微蘸了墨,又去描那赤身攻方无序散落的长发,这才出声,明明是目睹了一场淫靡的活春宫,声音却如同什麽都没发生过般清醒,磁性的声带震动著,一字一句都颤动著听者的心。

“印老板不会自己看吗?颜色笔力如何,自然是要会品赏的人才能懂得。”这句话说得甚是倨傲,明明只是个画春宫图的画师,语气却如此无礼。

印原的眼微微一眯,眼中划过一丝犀利,他身为这花间堂老板数年,手上势力自是不弱,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用如此语气对他说话了。不过,哼……看在年空翠多年心血的份上,就不跟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屁孩一般见识了。

印原瞟了一眼画作。早在他们奋战的时候,颜色已经将大致的画面绘了出来,现在要做的,只是给余下的细节上色装饰,通过色泽的搭配,让画作超於现实,更华美、更淫靡、更诱人。

所谓春宫,不就是这样吗?只是寻常的姿势摆弄已是落於下乘,上乘的春宫作,自是由图观景,仅仅是一张画便能描摹欢爱过程,从前戏到尾声,激发人之性欲,印於脑海,刻入心中,就如好曲绕梁三日而不散。

当然,有此等笔力的春宫画师江湖寥寥,若有此艺,又何不投身正派,却作此见不得人的肮脏之事?

可是,反过来说,三百六十行,并无贵贱,既然有人需求,便自有这种行业的诞生。

春宫画师,便是如此。

而颜色这幅画,就是这般,月光下看朦胧缥缈,烛火下看又是暖玉香怀,就连印原也被吸引其中,不由晃了一下神。

真是了不得……印原不禁感叹,颜色二十有二,如此青年,却有著三四十年的笔力,除去经验不提,不管是角度、构图、上色都是一流,不得不说是天赋英才,更不得不感叹年空翠慧眼识人。

想当年,眼前这位俊美公子,不还是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吗?整张脸都被泥土覆盖,亏得年空翠能从这重重污垢下找到长得如此好看的人,并且收为弟子。

印原不由的嫉妒起来。

颜色之姿,纵是倾花间堂百位美人之颜,也不及其三分,真真美貌的令人转不开眼睛──年空翠养了颜色这麽多年,真的没有忍不住吃了他吗?

印原深深怀疑,年空翠其人,温文儒雅,职业道德很是讲究,比如这麽多年,印原从来没有见过年空翠因为观春宫而动情,真真正人君子柳下惠。

印原腹诽,倒不如说是天生阳痿。

而眼前这个小子,哼……小时候跟在年空翠身边服侍的时候还能看见他嫩芽萌动的尴尬样子,而现在,除去那倨傲的脾气,正像是他那师父,面不改色的假正经!

也不想想这样如何怀抱美人三千,只怕连硬都硬不起来吧!

眼看著颜色将整幅春宫画画完,美豔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印原这才挑著眉,漫不经心的问出:“今天怎麽是你来了──你师父呢?”今天颜色独自前来,吓了他一跳,他师父尚未退出,何来让他一个弟子担此大任?

印原嘴角划出一丝讽刺,却不动声色,看著眼前这位高傲的俊美公子哥僵住,闪躲著眼神不敢直视印原,原本磁性的声音也不再动人:“家师前几日突然决定退出春宫界,就此封笔,因为决定仓促,还未曾公布於众,因此今日才派颜色前来。”

──明显是谎话。

印原眯了一下眼,妖孽至极,全然是一副能看透人心的妖精模样,不过他什麽都没说,年空翠的事情还不归他管,颜色做了什麽,自然是年空翠全权负责全权承担。

他挑了一下眉,懒懒散散的送颜色出门,临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