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晞被他咳出的血吓了一跳，脸色愈发苍白，他抱紧许期，声音低哑着开口，听起来有些干涩，低沉到令人压抑。

“傻瓜，我怎么会恨你……”

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恨你。

许期听了这话，心落下一半，他眼眸温柔的望向他，轻轻一笑，便已花费了所有气力，他的灵力早已消散大半，而他也要离开了。

可是，他好舍不得眼前的人，他勉强睁开眼，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手，温柔且眷恋道：“南琼，忘了我……我爱你。”

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敢言明对他的喜欢，从初见时的好奇，到后来逐渐被他吸引，到喜欢上他，他知道不该。

但无法，他还是忍不住去想他，会担心他，会在意他，将一直不敢轻言的喜欢深埋心底，如果没有死，他会一直藏在心底吧。

眼前的人神情悲怆，他不该，不该如此的。

“思远……”

许期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彻底垂落，顾晞一怔，猛地看向怀中的人，他面色苍白，四肢无力，紧闭着双眼，早已了无生气。他不知所措，犹如溺水的孩童无法获救，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思远？思远……？”

为什么啊！

为什么连他最后的一束光都要夺去！

为什么如此不公！

连许期都要离他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思远——”

良久，他低头，伏在他颈间小声哭了起来，声音逐渐扩大，到最后声嘶力竭，却仍能听清他喊的字。

“思远……醒醒！思远……你醒醒……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思远……许思远！许思远！啊……”

沈墨持着风玉走上山顶，隔几米远欣赏眼前的情景。为防顾晞的声音过大引起雪崩，他适时开口道：“顾南琼，哦不，魔尊大人，别嚎了，人已经死了。早已救不回来了。”

顾晞一听这声音，瞬间扭过头来，眼睛血红，死死地盯着他。

就是他，杀了许期，杀了他，杀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

头好疼！

杀了他！杀了他！

心底的声音不停响起，顾晞挣扎一阵，抬起头将许期轻柔的放在地上，勉强撑着辞阳站起来，将剑锋指向沈墨，声音冰冷地开口道：“沈梦川，你便如此善妒吗？害了许氏一家还不够，连许期，和你一同长大的师弟也杀害，你当真是疯了！”

一个月内，杀了恩师一家，当真是丧心病狂。

沈墨闻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才猛地拭去，开口道“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哈哈哈哈……你们都要，给我陪葬！”

顾晞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持着辞阳，向沈墨砍去，沈墨闪身躲过，手持风玉与他对打，两人实力相差不大，但由于顾晞方才被许期的死打击，剑法反应不比平常，很快便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