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珍珠是人类送的吧？”陆恒皱着眉，语气上很明显地透出对于人类的厌弃：“还是快些扔了好，人类的东西会给我们带来不幸。”

“人类？”顾时一一愣。

叶北牧可不怎么在资料中出现，他也仅仅知道其对这个珍珠非常重视，却是不知道珍珠的来历。

看陆恒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他不说话，在陆恒眼里就像是默认了一样。陆恒和他是多年的朋友，不忍心他误入歧途，正好瞅准时间，把憋了一段时间的心里话给吐了出来。

“自从你前段时间不听劝告，在暴风雨的时候跑到海面上，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本来还有点上进心，现在连保护自己的衣服都不愿意做，就天天往海面上跑，还对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珍珠那么重视！”他一张嘴语速极快，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最后总结：“人类都是些狡猾的，忘恩负义油嘴滑舌，无比恶毒的生物，和他们牵连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还是快丢了那珍珠，好好生活吧！”

顾时一愣是从他的一大堆机关枪似的话中找出了关键点。

自己不会就是那条救过这个世界的攻一次的人鱼吧……那还真是巧了。

这个世界的感情线大概就是，攻曾被一条人鱼救了，迷恋上了人鱼这种生物。后来在不断寻找人鱼的过程中，翻船，被主角救了，并误以为主角是人鱼，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当然，后来虽然发现主角并不是人鱼，却已经爱上了主角，二人就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了。

顾时一算是明白了他这个珍珠的由来，现在使用着珍珠身体的江楚也明白了。

本来他被顾时一用手握住时还有几分激动，现在却像是被泼了冷水一般，闷闷不乐。

不过很快他就又愉悦起来，因为他听到顾时一道。

“这个珍珠的确是人类送的，不过，我并不是因为他才留着这个珍珠。”顾时一面色诚恳，“我满打满算也只见过那人一面，他还是落难状态，怎么会喜欢上他。”

“那你为什么要留着这个珍珠？”陆恒的脸色好看了些，但依然是十分不解地问道。

“因为……”顾时一声音逐渐变低，话语像是只含在嘴里转了一圈，没有吐出来。

他眨眨眼，露出一个笑：“这是个秘密，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因为那个人类就行。”

“这算什么回答？”陆恒觉得自己被耍了。

“好了，我要回去做衣服了，你如果实在想知道，等宴会开完我再告诉你。”

说罢，也不待陆恒回答，就拿着一串加起来快比自己都高的鱼，飞快游回了自己的大贝壳里。

翻了翻里面的杂物，除了些吃的，再什么都没有找到。

叶北牧之前混的不太好，连几乎每个人鱼人手一件的外衣都没有。

“如果就这么去的确很奇怪，如果不去，被陆恒发现又要被说了。”顾时一揉了揉自己的短发，原本略带上挑的眼尾此刻也耷拉下来：“看来还是要努力了。”

他这样子看着很可怜，但唯一能看到的江楚却因为听清了顾时一之前的话，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错过了他这副神情。

顾时一开始一点一点用鱼的鳞片制作衣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透过珍珠看到面目认真的少年，他沉默片刻，开始讨厌起这个珍珠。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次出海，也许小人鱼就不会去渴望人类的世界。

顾时一那句话，虽然因为声音太小，没有被陆恒听到。几乎贴在他身上的江楚却是听得清楚。

他说的是：“我只是想要去人类世界看看罢了，看看它是否真如传言所说，光怪陆离，又藏污纳垢。”

回到贝壳中的开始做衣服。然而，正在费劲地将几片鱼鳞按照纹路串连在一起的顾时一又感觉到了那股视线。

他猛地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