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静悄悄的,萧铮光着脚站在门口抽了会烟,忍不住趴在门上听了会儿,里面没有一点儿声音。
烟抽到了头,萧铮将它按熄在小几上的烟灰缸里,残留的一点红色闪了闪,像是萧铮忽快忽慢的心跳。
他轻轻拧了下房门的把手,门没有锁,无声的开了。
厚厚的遮光帘在窗子两侧闲垂着,窗前只拉了一层薄薄的窗纱。月光几乎没有遮挡地照进了室内,将大床上那个沉睡中的男子描摹出一道静白的银边。
萧铮赤脚走在软软的地毯上,像一只暗夜中狞猎的豹,努力不发出一点的声响。他走近床边,看着余味修长的大腿从薄薄的凉被中伸出来,一只纤长光洁的脚探出了床外。
月光均匀地打在他的脸上,恰到好处地留下明暗不同的光影,给他俊美的脸增添了唯有静夜中才有的独特诱惑。不知道又梦到了什么,余味的眉头皱了皱,嘴里轻轻低哼了一声,软绵绵的,有些像春风一度的呓语。
“操!大半夜的你整出这个声音是纯心在勾引我吧?余翘翘!”
萧铮被他近似呻吟的声音激得冒出了火,身上的内裤像是要崩开一样拼命向上弹动着,他的一只手已经摸上了余味伸出床外的脚。
“我不臭…求你们别再叫了…别叫我臭鱼了!”
睡梦中余味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脸在枕头上左右晃了晃,眼睛紧紧地闭着,嘴里大声地叫了出来。
萧铮愣住了,这个样子的余味,和之前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个状态下的余味都不一样。此时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渴望被保护和关心的孩子,在午夜清冷的月光下,略显空旷的大床上,更显出他骨子里暗藏的那份孤独。
萧铮感觉自己身上的火像是海岸上慢慢褪去的潮,剩下的,却是对面前这个盛年男子盈满胸际的怜爱。他轻轻抚摸着手中余味光滑的脚掌,男人皮肤的温度传到掌心的那一刻,萧铮发现自己好像忽然间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心。
“你才不臭,你是老爷这辈子闻过最香的人……”
萧铮慢慢俯下身去,在余味的耳边低低地耳语着。
余味早上起床的时候,照例坐在床上发了几分钟的怔。
没有了娘娘的连环夺命催,又没有了萧七的无敌猫宁炮,他抱着大腿坐在那儿,身体和心里都觉得空荡荡的。
昨天晚上自己在一阵胡思乱想中睡着了,恍惚中似乎又做了好多不着边际的梦。等醒来的时候,梦里大多数的场景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唯一记得的,是萧铮在梦里深深地亲吻了自己。
那个吻太真实却又太温柔,似乎不像萧铮平时的亲吻那么霸道凶猛,却又带着他不可代替的、含着淡淡烟草香的味道。
余味摸了摸嘴角,心里腹诽着自己,“余味你他妈真孬,那家伙才一晚不在身边就馋得做上了春梦,从前那二十九年玩卫生纸的本事都丢哪去啦!”
整个套房里静静的,他看了下时间,这个时候萧铮早就该起床了。
客厅的小几上放着酒店的便签本,上面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余味走过去看了看,“翘翘:我去锻练身体了,热热身,为晚上的通宵大战做准备,你别生我气了,我以后尽量不吃醋,实在忍不住就少吃点,记得看完把纸条撕了,一会儿餐厅见,吻你!想你想得硬了一夜的老爷留!”
“我靠,说你不流氓真是太委屈你了萧小铮!”
余味看着纸签上粗犷的男人字体,目光不自禁地在“通宵大战”四个字上来回游移起来,眼前似乎出现了萧铮宽而厚实的背,肌肉发达的胸肌,粗壮有力打桩机一样的双腿…
啊啊啊啊!这成都的破天气,一大早上就这么躁热难当,谁他妈能受得了,冲凉去!
酒店的自助早餐人气渐旺,余味四处望了望,没看到萧铮的影子。
他拣好了食物坐到靠窗的两人台上,刚想去拿瓶酸奶,洛思中端着餐盘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