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公子注意到他,因此他从不做会伤害公子的事情,甚至不会直接加害于我,他一直都只是给我们找麻烦而已。而他对你说的那些,也不过就是为了煽动你帮他做事。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发现,却没想到你竟一条路走到黑。”
张威愣了愣,扯过酒坛猛灌一口:“那你今天来是要跟我说什么?”
听到这话,长孙伯毅却突然沉默了。
张威一愣,又问道:“怎么了?”
长孙伯毅抬起头来看了张威一眼,然后又垂下头,低声道:“之前去云州的时候就收到了密报,说析支国与极西之地开战,很有可能会殃及我们后楚。”
张威心头一颤,惊讶地问道:“极西?是那个极西?”
长孙伯毅点点头:“最近又收到密报,上官盈已经决定与极西联姻,婚期大概在正月末。”
“联姻?”张威顿时连喝酒的心情都没了,“这意味着战事已经结束,还是他们决定联手东征?”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张威咋舌:“上次见到上官盈时我就觉得她是个恶毒的女人。那么你是想让我做什么?潜入析支替你们打探消息吗?”
长孙伯毅摇摇头:“我会给你三千人,守在阳关外。”
“阳关外?”张威愣住,仔细想了想才明白长孙伯毅的意图。
阳关本是后楚西边的第一道防线,长孙却想让他领三千人驻扎在阳关之外,换言之便是长孙对敌军一无所知,需要一支队伍在实战中探清虚实。用三千人去打一场仗根本就是没有胜算的,若敌军的战力与他们不相上下,那或许还有逃脱的可能,可若敌军强大,那这三千人八成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想要我在死前再贡献些什么给你吗?”张威哂笑。
长孙伯毅沉声道:“在云州时设计害你,原因你也清楚,刘策注定要死在云州,不是你们杀了他嫁祸给我,就是我杀了他嫁祸给你们,对吗?”
张威怔住,无言以对。
长孙伯毅怅然道:“我知道你并非是想害我,可在这长安城里,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回头。这个道理韦宁懂,你却不懂。”
不等张威说话,长孙伯毅又道:“留在这里,你是朝廷重犯,一旦昭告天下处以死刑,便逃不脱不忠的罪名,可若你应了我的要求,死时便是战死沙场,你依旧是个保家卫国的将军,就算这场仗打不成,我也有办法保你。做了十年的兄弟,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张威突然抱起酒坛咕咚咕咚地灌了半坛子下去,然后一抹嘴,问长孙伯毅道:“我若不答应,你怎么办?”
长孙伯毅苦笑:“还能怎么办?你若不去,我亲自去。”
“公子不会答应。”
“我不会跟他说。”
张威再一次抱起酒坛,将剩下的般坛子喝光:“我去。我什么时候启程?”
长孙伯毅站起身,抖了抖衣摆:“我今天就会放你出去,正月十六之前,奚虎会一直跟着你,待到正月十六,你进宫来找我,我给你一块令牌,你去找井钺军的主帅辛启杰要那三千人。阳关那边会替你们筹集军备军需。”
这话说完,长孙伯毅就转身往外走。
“长孙,”张威突然开口叫住已经快要走得没影的长孙伯毅,“做一个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