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赶忙站了起来,泪眼汪汪地摇晃少年的胳膊说:“少爷,迷糊不瞎说了,您不要赶迷糊走。”
徐宝璋摆了摆手,这小厮才收起眼泪,安安分分地站在少爷身边。
两个人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有好几回少年都见到身影相仿的人走过,却都不是自己想找的人。这阵子,他日日夜夜盼着这一天,满心以为那人会如约而至,徐宝璋咀嚼着迷糊方才所说的话,莫非……他确实已经离开了上京?
只有这样想,少年的内心方觉得好受一些,然而他继而又想,自己恐怕再也找不着那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渐渐攀上心头。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从眼前一晃而过。徐宝璋一怔,匆忙追上去:“哎——”
那人回头一觑,徐宝璋瞧着那一双眼,便知自己又找错了人,放开他的袖子抱拳道:“抱歉,在下看错了。”
迷糊追过来,看看那离去的人,语气失望地道:“少爷,又不是啊……?”
少年望着眼前往来的人烟,心头忽而生出一种万事不可强求的落寞——说到底,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了。
“少爷,您不接着等了?”
便看徐宝璋收起扇子,一脸没趣地扭头走了。
一路上,徐宝璋都一言不发,看起来十分沮丧。少爷总算肯打道回府,迷糊心里虽然高兴,可见自家少爷神色不虞,也识趣地闭上嘴,谁想才走了一会儿,少爷冷不防地一个止步,迷糊差点儿就撞了上去。
徐宝璋在一个摊子前头停了下来,就见那摊位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徐宝璋伸手挑起其中一个,问摊主道:“多少钱啊?”
“小公子,这个只要二十文钱。”
少年让小厮付了银子,拿着那张面具,在街上一边走一边打量。他手里这个陶制的代面,涂上了白色的颜料,又难看又滑稽。徐宝璋不由想到那一夜,那个人抓瞎地戴了个假面,想必是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他的身份。
这么说的话……会不会,是他们曾经见过?
徐宝璋越想越觉得有理,苦苦思索之间,就没有留意到后头的马蹄疾行声。迷糊在后头猛地一唤:“少爷!”
徐宝璋还来不及回头,一道身影就从人群蹿出,紧接着,一只手臂有力地横过他的腰,随之少年便闻到了一股说不清的异香,手里的陶面掉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少年从那人怀里缓缓抬头,旁人只注意到这个男人脸上吓人的面具,徐宝璋却瞧见那面具后的一双眸子——那眼眸深邃如潭,似语非语,似言非言,恰似烟笼锁雾,教人琢磨不透。
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地一撞,那人好似一怔,此时少年的小厮正好追上来,他便撒手将人一放,急急转过身去。
“你站住!”徐宝璋一回神,就急追上去。那人步伐再快,到底是个腿脚不方便之人,再说少年还带着徐家的护卫,少爷一声令下,那些人怎敢放人离去。
就这样,你追我躲,跑了整整一条街,最后总算把人堵在一个深巷里头。
魏王看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