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想是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但和你在一起时,却觉十分平安欢喜。你能否与我相爱一场,让我渡过此劫?日后我必会好生报答与你。”
寂桐只觉得一阵晕眩,险些从云端摔落下来。他虽然有预感白君羡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他说这件事,一定是有所求。毕竟此事干系重大,而自己又是清修无心派中人,算起来两家仇深似海,白君羡改名换姓这才无人知道,若是翻出旧账,清修无心派当今的掌门就不能放过白君羡。
但当白君羡轻描淡写地提出要求时,仍旧让他十分惊讶,毕竟他现在不是原先的玄真。可是白君羡如此轻易地会对一个陌生人提出交往的要求,仍然让他伤痛得不能自已。
白君羡口口声声说爱着玄真,其实即使有爱,也是极为有限的吧。
心脏传来几乎近于麻痹的痛楚,他慢慢转过脸,看着白君羡俊美的侧面,轻轻说道:“你既然……利用过他,我又怎知道,你这次不是想利用我?”
他每说一个字,便觉得用尽了一分力气,说完时,甚至觉得全身都要虚脱。
白君羡有些诧异地看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言辞如此激烈,甚至有些微微的讽刺。
此时已到了落霞峰下丹房弟子所住的别院外面,他按下云头,飘然落地,盯着寂桐脸上的表情半晌,忽然轻轻一笑,说道:“是我唐突了。你可以好好考虑清楚,再决定答应不答应。若你答应的话,我一定待你极好,便如……便如亲人一般。”
“若我不答应?”
“你若是不答应,我便施法抹去你这一个时辰的记忆。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如何?”
“真人请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若有食言,万劫不得超生。不过这件事情……”他正要开口,白君羡已掩住他的嘴,“先别急着拒绝,我给你十五天的时间,好好考虑,到时再拒绝也无妨。”
修道之人非生死大事不会发誓,否则必会上达天听。当年白君羡对玄真甜言蜜语之时,也未曾敢发过重誓,玄真对他又十分珍而重之,自然舍不得他拿自己赌咒。但如今他竟然发了誓,自然是信得过。
寂桐沉默半晌,拱手徐徐行了一礼:“就此别过。”
两人还在谈话,丹房的弟子已有人瞧见,全都从别院中纷纷涌了出来,一个说道:“真人!好像是今天三清殿讲经真人?”
“当然是了,难道你没看到他渡劫期的光华了吗?”
“我今天只顾着记经了,哪像你盯着人家不放。你不会是思凡了吧?”
“呸,你才思凡了呢!真人,我还有一段经文不明白,你再给讲讲吧!”
“真人,给我讲讲吧!”几乎没用多久,两人身边就挤了不少弟子,一时间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白君羡看着寂桐,眼睛略带几分温柔笑意。他并未抱拳行礼,而是伸手在他垂下的手的掌心处轻轻摩挲了一下,又抓住他的小指轻轻摇晃,似乎十分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