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为师甚至开始期待徒儿再犯了。”应岁与越说越兴致越高,甚至低下头做出思索模样,似乎真的在构思更可怕的惩罚方式。
怕他真将计划排上日程,鹤云栎忙保证:“弟子绝对不会再犯了!”
看着被吓到的徒弟,应岁与适可而止:“那为师等着你的表现。”
配着他笑眯眯的模样,这句话落在鹤云栎耳中简直和“等着你再犯”是一个意思。
下面的路,师徒俩转换了心情。应岁与脚步轻快,鹤云栎惴惴不安。
“师父什么时候炼乾坤丹?”
“等心情好的时候。”
“你现在心情好吗?”
“一般吧~”
“师父什么时候能心情好?”
“不好说。”
“如果我有事要去‘御剑一炷香能往返’的距离以外,但有师父陪着,算违背承诺吗?”
“不算。”
“那师父会陪着我去吗?”
“看情况。”
这没一句准话啊。
得不到保证的鹤云栎惴惴不安。
马上要采买下个月的药材了,要不把真言丹的必要材料都从采购清单上删掉吧。
……
将弟子送回房间,直到看着灯火熄灭应岁与才转身离开了倚松庭。
从院落下来,过栈道,翻悬梯,远远的便能瞧见奇险的山门。那个叶氏遗孤还跪在山门下,记名弟子已将师长们的态度告知了他,但他还不肯放弃。
这份执著让应岁与生疑。
对修界大部分人来说,云霄派只是个毫无存在感的“三流门派”。放弃现成的入门资格,跋山涉水来投这样一个宗门,简直是脑袋秀逗了。
他的动机从何而来?
叶铎说过什么?
也不会。
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弟子与少年结下了某些因果。从鹤云栎对少年的上心程度来看,这一猜想极有可能。
望着那道身影,应岁与深深地拧起眉头,平素和风细雨的笑意全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彻骨的疏离与冰冷。
果真怎么看都喜欢不起来啊。
……
叶清跪了一天一夜,两天前他才经历了收徒大比的高强度试炼,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若是就此放弃,他会没命的。
当被告知选徒大比没有玉霄派时,他也生出过侥幸心理,想着这样是否就不用履约了?毕竟一月来身体都没有异象,那“毒药”或许是假的。
就在他产生这一想法的当天晚上,便遭受了蚀骨之痛,身体活像从里到外被刀刮了一遍。剧痛足足持续了一晚,直到清晨才褪去。
那天,正是黑袍人给的药吃完的第五天。
“毒药”证明了自己的存在,叶清不得不收回了之前愚蠢的想法,开始继续寻找玉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