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随后又是接连不断的犬吠,这吠叫声怎么听怎么令人觉得是只恶犬。
此时,一只皮毛光亮发黑的卡斯罗张开大嘴露出獠牙从二楼的旋转楼梯连奔带跑地冲了下来。
秦森转过头去瞪视吴悠,“你不是说没有其他提醒事项了吗?!“
“一时忘记了这个。”
秦森忍不住给他一记白眼。
“肖邦!给我停下来。”吴悠冲过去想要捉住卡斯罗脖子上的项圈,可别看这狗体型大块长相笨拙,可动作却是一点儿也不含糊,敏捷得很。
肖邦左闪右躲就从吴悠身边绕了过去,它径直扑向秦森,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但狗没动嘴咬人,只是凑前到秦森的脖子嗅了嗅气味,然后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在他脸上舔了好几下。
秦森抬起头笑嘻嘻地用手挠了挠肖邦的下巴,然后又摸了摸它的脑袋,肖邦挨着秦森的身体整个儿躺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吴悠看着眼前的画面,愣在原地。
肖邦是他爷爷养的狗,除了他爷爷之外,很难有人能够hold得住它,就连吴悠自己也有时候拿这狗没撤。
但是华轩例外,当年肖邦第一眼看见华轩的时候就扑到他身上冲他卖萌撒娇,那场景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秦森似乎并不惧怕这种外貌骇人的大型恶犬,还很高兴地逗着它玩儿,以前华轩也是这样的。
是的,以前,都是以前的事情。
“小秦,来,喝茶。”吴老拿起装着铁观音的茶壶往秦森的茶杯中倒茶。
“谢谢。”
“客什么气。”吴老笑呵。
他们两人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吴悠则在不远处的草坪上跟肖邦玩抛飞碟游戏。
肖邦每次总能精准无误地接住吴悠向它抛过来的飞碟,但却每次都死活不肯归还,吴悠没办法,只好跑到它跟前把飞碟夺回来。肖邦可不笨,知道有人要从它嘴巴里抢玩具,于是赶紧掉头就跑。
气得吴悠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跟在狗屁股后面狂追,“回来,肖邦!……快回来,我给你讲个故事!……跑,你还跑,再跑你下次别指望我再陪你玩儿,你自个儿玩自己去!”
秦森忍不住哈哈大笑。
吴老也笑着摇摇头,“肖邦在那小子面前放飞得很,他管不住的。”
“我听吴悠刚才说过,肖邦从小就是您养大的。”
“确实,早几年我这双腿还没有因为意外而瘫痪,我经常陪肖邦玩儿,每天早午晚带它出去溜达三次,这狗精力太充沛了,一天不消耗它的体力就到处搞破坏。“
“那现在每天都是吴悠溜它吗?”
“那兔崽子一天到晚老往外边跑,心思都不知飞去哪里,还有时间和闲情陪狗?”
“那其他人好像也控制不住它,而且……您现在这样应该也不方便遛狗吧?”
“所以只好每天把它带去健身房,在跑步机上走。”
吴悠满头大汗跑了过来,“一直看见你们说个不停的,在聊什么那么投机?”
“在聊你。”吴老说。
“我有什么好讲的?”
“讲你坏话呗。”吴老不客气道。
“……”
吴悠把沾满肖邦湿漉漉口水的飞碟塞到秦森手里,“我累得很,轮到你去陪它玩儿了。”
“可是,我跟它不怎么熟……”
“怕啥,它要是想咬你,之前早就下嘴了,你俩能处得来的,快去。”吴悠把秦森往亭子外面推。
吴老斜了孙子一眼,“怎么着、还真怕我说你坏话不成?”
“别误会,老爷子,我是真的累,肖邦那家伙太折腾人了。”吴悠拿起茶杯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上千元一斤的铁观音泡出来的茶完全被当做开水来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