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弗小声提醒他,
', '')('说要登台了。顾以诚不舍地收回视线,压下心底的一点期待,笑着回了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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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让这晚睡得很差,陷进重重混乱梦魇,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心有余悸。
他没去餐厅,随便点了些简餐送到房间,姑且算是完成吃饭任务。之后他发微信给剪辑组的一个工作人员,询问是否方便给他看看昨晚的舞台片段。
他能准确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待人又亲切,在节目组里人缘不错。对方是个年轻姑娘,估计在通宵赶工,秒回信息。她很上道,问他是不是要看顾以诚那组的表演,正好刚处理完这段。
后面跟个很可爱的小鹦鹉表情。
文清让本意并不是只关注顾以诚,但很难否认自己确实有私心,解释多了反而古怪。想想算了,和她说谢谢,也回了个表情。
他昨晚其实来得及赶去剧院看录制,犹豫一下,选择回房休息。
现在的顾以诚,已经不是需要时刻关注和提携的后辈了。他会走得很远,甚至远到自己目不能及的地方。
视频片段印证了这个想法——很成熟的一个舞台,在几分钟内将角色立住,独唱明亮高亢,重唱层次分明,没什么可挑剔的。
文清让拉动进度条,反复看过几遍,合上笔记本的屏幕。
整整大半天,他没出过房间,到了下午四点实在疲倦,打算上床小憩片刻。
这一觉却睡了许久。
梦里他回到小学时期,背着书包准备自己回家,在校门口被一个女人拦住。
起初,他看不清她的脸。她的模样似乎是变化的,不同的脸渐渐重叠,最后化为一张苍白又哀伤的面孔。
告诉阿姨你爸爸在哪里好吗?我找不到他……阿姨保证就这一次,以后不会来打扰你了。
她语气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文清让却本能感到恐惧不安。他读不懂对方脸上的情绪,只觉得她好像很痛苦。
她是因为我才痛苦的。尽管毫无逻辑可言,这一模糊的念头还是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他慌张无助,想弥补自己的错误,安抚对方,但无能为力。
阿姨,我不知道。他小声说。我真的不知道……
他不敢去看那双幽深的,绝望的眼睛。
女人忽然双手抚上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她手指冰冷,蛇一样在他脸上游移。
你的眼睛好像他……怎么不敢看我,你是不是和他一样在骗我?
文清让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身处喧闹的宴会厅,桌上坐着几个熟悉的大学同学。他一阵迷茫:这是哪里?
其中一个人笑着答:你怎么这都忘了,我们是来参加婚礼的。
新郎在这时挽着新娘走过来,挨桌敬酒。看到新郎的脸时,文清让怔住,那分明是自己的前任。
与他对视的刹那,对方先是惊讶,接着流露出明显的厌恶。
你怎么在这里?前任冷冷道:我们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再来纠缠我了。
周围的光一瞬间聚到他身上,他立于原地,仿佛变成舞台上可笑的丑角。人们议论纷纷,鄙夷视线与讥笑言语化作无数根扎向他的针。文清让如芒在背,想开口解释,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在一众目光的包围中,他仓皇逃了出去,不知不觉走到了楼顶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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