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蕤几乎是落荒而逃,傍晚和谢林云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愁眉道,“现在的九零后,真是受不了了,太奔放了,哪里像我们以前那样,对助教老师和正课老师一样客气。他们真是没弄明白事情,他们的作业是我批改,期末试卷也是我批改,最终成绩也是我给他们上,他们不怕得罪我吗。”
谢林云笑道,“那你直接给他们说清楚厉害关系,他们就不敢得罪你了。”
苏蕤道,“馊主意,这样说了,他们肯定会更缠着我,让我以后给他们打高分。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根本就不知道遵纪守法是什么,油滑得不行,我在他们面前弱爆了,想想我们当年,真是单纯啊。”
谢林云为他舀汤,把汤碗推到他的跟前,调侃道,“你才比他们大多少,就叫人小孩子了?”
苏蕤说,“大了……嗯……五六岁了。以前我们,说是三年一代沟,现在都是一年一代沟了,这都是五六代的代沟了。别说价值观不同了,我看世界观都要不同了。”
谢林云听他抱怨,看他微微蹙着眉,唇红齿白,不由心痒难耐,不过没敢太轻佻,不然又得被教训,他心想,苏蕤真是个做老师的料子。
周五又去接苏蕤的时候,谢林云开了一辆很不出众的别克车,停在苏蕤上课的教学楼下不远处,苏蕤手里提着一个包,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装着课堂作业,身边居然跟了好几个学生,而且都是男生。
苏蕤边走边和他们说话,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直到看到了谢林云的车,他才和那些学生分道扬镳了,快速走到了谢林云的车边来。
谢林云开了副座的门,苏蕤坐进车里后,又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后面去,要扭身坐好的时候,谢林云侧过身来突然亲住了他,苏蕤赶紧把他推开了,红着脸四处看了看,说,“这里这么多人,你做什么。越来越过分,不正经。”
谢林云把自己的安全带系上,看苏蕤也系好了,就发动车离开,说,“外面看不到里面。刚才你在和那些小孩儿说什么?”
苏蕤说,“没什么,大家就是说濮老师讲课没法听,让我继续给他们上课。”
谢林云说,“上这门课的老师姓濮?”
苏蕤说,“是啊。濮存昕的濮,这个姓挺少见的。”
谢林云,“濮存昕是谁?”
苏蕤愣了一下才说,“你不知道濮存昕是谁?”
谢林云道,“你们的革命烈士,我可不了解。”
苏蕤大笑,道,“乱讲什么,怎么想到革命烈士身上,他是一个很有名的演员。以前我妈妈在世的时候,非常喜欢他,只要他出演的电视剧,她都会守着看的。我当时也觉得他非常帅。”
谢林云说,“比我还帅吗?”
苏蕤斜睨他,“越来越不要脸面了,以前没觉得你是这种人呀。”
谢林云,“我是什么样的人?”
苏蕤说,“谢林云。”
谢林云笑着道,“你下周不要给这个姓濮的老师代课了,我看现在的小孩子们真是了不得。”比起是在请教问题,更像是在泡妞。
苏蕤不知道他的潜台词,烦恼地说道,“这个事情可不是我决定的。我当时就该拒绝不要做这个助教,现在真是太麻烦了。”
谢林云说,“既然不喜欢,那现在拒绝也行。”
苏蕤说,“怎么能行,既然已经申请了,就要把这学期上完。哎,我之前真没想到濮老师是这样的人。看他的履历,真是崇拜死他了,没想到上课这么乱糟糟的,而且还把他的事情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