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夜里,欢乐祥和的家庭与慕家别院此时此刻的紧张气氛完全不一样。
大红灯笼下的过道上,几个下人匆忙奔走,热水一盆一盆往屋里端去。
通明的室内映出几个影子,还不时传出惨叫声。
门外一个高大的男人坐立不安来回走动,听见惨叫声,吓得差点一个趔趄栽在地上。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看着一盆盆血水从屋里端出来,慕琰手脚都凉了。
他去到门边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隔着门安慰,屋内已经发动的妇人听了没觉得舒服,反而狠狠地骂了几句,慕琰挨骂也没生气,得知自家夫人精神不错深感欣慰。
又过了一个时辰,慕琰问道:“三个时辰前发动了,怎的到现在都没生出来啊?”他害怕出事,但他识趣地没有说出这句话。
接生婆隔着窗棂道:“着什么急,生孩子是那么容易的吗?现在胎位不是很正,再等一会儿!”
听到胎位不正,慕琰顿觉眼前一黑。
若不是有林伯在旁边劝着,估计这会儿人已经冲进产房了。
等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天明,伴着大年初一的钟响,屋内传来一声哇哇的啼哭声。
慕琰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门前张望,接生婆撩起门帘,抱着孩子出来了。
她把孩子交给慕琰,“是位小少爷,长的粉雕玉琢白白胖胖可喜人了,老爷,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了吗?”
慕琰抱着软绵绵的小家伙,这小家伙刚洗净身子,没睁眼,在他怀里发出嗯哼一声。
“我和夫人商量过了,我们第一个孩子叫含章,希望他能成长为一个拥有美质的孩子。”
外面有些冷,新生儿吹不得风,慕琰看过之后就让丫鬟抱小少爷回房里。
林伯问:“恭喜老爷喜得麟儿,老爷,是否要通知那边?”
慕琰眉心皱起,“我们是旁支,通不通知他们都无所谓。”过了片刻,他又改变主意,“算了,还是得说一声,免得他们东想西想,又给了他们一个伸长舌的把柄。”
“是。”林伯得了命令就走开了。
时间过去六年。
含章已经六岁了,六岁的小男孩本该是个顽皮蛋,但是含章却格外懂事,他很安静很乖巧,每日都在认真学习,有多余时间也只是去池塘边垂钓。
他很喜欢学习阵法,刚好他出生的家族就是阵法世家。
可当他对父亲提出要求想要学阵法时,慕琰脸上僵硬一瞬。
这些年慕琰为了保护妻儿,严格地告诉含章不要去主家,含章不明就里,但他很听话没有去。
甚至他的阵法都是慕琰教的,只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后慕琰夫妻出意外去世了,留下含章孤零零一个人。
含章被主家接过去,他被允许可以自学阵法,但没资格进学堂,更没资格与主家的孩子一起学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十年后。
长大成人的含章踏出主家大门,踏上了修行之路。
途中他见了许多人,见识到世界的辽阔,听了许多奇人异事,也有机会学习各种各样阵法。
那段时间是他最舒心自由的时间,没有嘲讽谩骂,没有冷眼苛责,除了一个人有些孤单,其他都很好,直到遇见唐言之和慕风华。
第一次见到二人,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会因为他们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一刻他有些心悸,所以在二人提出同行时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