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花苑打工时,她差点被一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强暴,如果不是谭有嚣出手相救,她怕是只能在求助无门后渐渐堕落下去,近而走上吸毒卖淫的不归路,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进到监狱里接受改造,但孤零零地死在出租屋里才是现实的大概率事件。
应眠对谭有嚣那近乎偏执的维护欲便是来源于此。
“还好动作快。”
宁竹安背靠着门板喘了口气,上好锁,等走进卫生间后才终于觉得心里踏实了,赶紧打开外套把手机拿了出来。
此时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家里人通个电话,打开通讯录后却瞧见空荡荡的列表里唯一躺着个备注“大周”的号码,宁竹安的手指在上方顿了顿,微笑呢喃道:“这人真是……”
她切出拨号键,习惯性地打出了沉寰宇的号码,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看了好几遍,想想还是删了个干净。这个点,爸爸肯定在局里忙,那么给谁打呢……她仔细想想,最后重新在栏里输进了陆秋红的手机号。
“您好,哪位?”
“喂?舅妈,我是宁竹安。”
陆秋红手一抖,急忙拿起办公桌上的眼镜戴上,看了眼来电显示,颤声询问道:“竹子?真的是你!你、你过得好不好?”宁竹安报喜不报忧,说:“放心吧舅妈,我过得很好。外婆的情况有好转吗,是不是还在昏迷?”女人答道:“是,医生说一天不如一天了。”
此话一出氛围注定要凝重了,陆秋红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安抚小外甥女比较好,因而有些沉默,倒是宁竹安先开了口,轻声细语道:“没关系,舅妈,都会好起来的。”紧接着她将声音压得很低:“我有个想法——我打算找谭有嚣的大哥来治治他,就是缺个能见到他的门路。”
“谭家的老大么……我记得叫谭恪礼。”陆秋红扶着额头想了想,总觉得这个名字在比电视和报纸更近的地方出现过,或许是办展会的时候有下属对接了他那边的员工?不对,不止。
“竹安你等我一下。”
女人起身走到书架前把最上层的书一本一本取下来,用拇指摁着书页,飞快地翻动,唰啦唰啦过完好几本,终于摸到张材质不同的硬纸,抽出来一看,发现是张有些年头的合照,陆秋红就这样拿着它回到桌前,对宁竹安说道:“门路我可以给你找。”
照片上,从左到右依次站着谭恪礼,导师,陆秋红,以及另外一位男同学,后头悬挂的红色横幅上,整齐列着“返校交流座谈会”七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