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金凤倒是听进去了她爹的这一席话,觉得他说得在理。随即眼巴巴地望着鲁庆问:“爹,既然你都明白我相公打得什么主意?为什么还要让他娶我?你就不怕他把咱们都算计进去了?”
“凤儿,我要是不能把那小子的心思都吃透,还能把你嫁给他?他算计我?还早着呢。其实像咱们这样人家,闺女嫁谁都是嫁。那些想娶你的人多多少少都算计着咱们的家产。就算咱们招个女婿入赘,到我死了,碰上个有良心的,钱庄还能在明面上姓鲁,要是没良心的,直接改姓!这点儿,我早就想开了,说起来入赘的女婿当面低眉顺眼的,背地里小算盘随时打着,还不如那不入赘的呢。既然是这样,把你嫁给周知府的三公子也还是不错。他再不济,也能让你有饭吃,有衣穿,你的儿子生下来以后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少爷,和咱们行商的人,那地位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所以,你这婚事不吃亏。更何况那小子贪财,你爹我呢治这种贪财的人有的是法子。所以,你就放心吧,你那相公只要贪财,一切都好办。”鲁庆眯起眼笑道。
鲁金凤听完她爹的话,这会儿心里头一颗高高提起的心可算是彻底放下了。便破涕为笑道:“原来爹你早就把这门儿亲事看得透透的了。可我还有一问要问爹,就是为什么您给我这么一点儿陪嫁银子去周家?比起苏州府有钱的大户人家嫁女儿那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一回还没等鲁庆说话,他老婆颜氏已经抢先开口,“傻凤儿,我和你爹要给你十万八万的陪嫁,你那贪财的相公要得了这银子,这哪天要厌烦你了,把你休了,或者把你害了,再娶别的女人看你怎么办?对于他那种人,你爹说了,就只能一点儿一点儿的给,既让他饿不着,也让他撑不死,这样他才能一辈子对你好。钱这个东西,有时候是害人,有时候也救人哩。”
鲁金凤“啊”一声,这才明白过来她娘在她出嫁前说的那个话,让她三天后回门儿,她爹会跟女婿交代这陪嫁银子的事情。原来这陪嫁银子里头有这么多猫腻啊,但是她倒是很想知道她爹娘想对周松说什么,才能吊着他一辈子不敢得罪她,对她好。
于是她带些撒娇意味的看向她娘颜氏说:“娘,你就把你和爹想对我相公说的那什么陪嫁银子的事这会儿跟我说一说行不?”
颜氏心里头一软,正想开口,却被鲁庆开口阻止了,“好了,凤儿,你也别问了,反正周松来接你的时候,你也在,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坐着,我再说给你们听。这会儿就别打听了,先回屋去歇着吧。我这就派人去周家。”
说完,鲁庆就站起来,让颜氏陪着鲁金凤回房去,自己则去前面找管事去带些药材什么的上周家去替鲁金凤赔罪,顺便打听消息。那管事应了,随即去账房领了银子,又去库房里头挑了些补血疗伤的药材,带了两个小厮出来,坐上鲁家的马车去了知府衙门后街,上东角门去对守门的小厮说明来意求见周松。
周松那时候吃完了晌午饭,又去看了他娘,才出来,到书房里坐着喝了道茶,便起身去看鲁金凤存在右边库房里的陪嫁,见都是些上好的衣物绸缎等,还真没有一两银子,就是压箱角的都不过是几枚铜钱,这还真是稀奇。心想,这也难怪他娘不依了,好容易盼什么似的娶个富商大户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