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吐了那“鬼”一脸唾沫。
老人说的方法确实有效,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那鬼被一口阳气喷个正着,一时竟被镇住了。
果然是鬼也怕恶人,赵七心中一喜,扭头就跑。可没跑两步,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从身后袭来,拎起赵七的领子,另一只手则狠狠捂住他的嘴巴。
“呜呜!”赵七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腿不知踢到什么东西,忽听那“鬼”一声闷哼,竟是极为熟悉。
咦?
赵七睁大眼睛,雪亮月光下,那张沾着唾液的铁青的脸,不是正目露凶光的赵禹成又是谁?
呃……还真怪恶心的。
赵七心里既恐惧又嫌弃,一时间也不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脸都皱成了一团。
赵禹成额头青筋暴起,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跟我走。”
他方才站在赵七身后,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夏夜。也是这么亮的月光,也是这么凉的夜风,白雪棋跟沈兰卿站在河边,一起看漫天飞舞的流萤。
那时候,他也是站在他们身后,默默看着白雪棋的背影。
时光仿佛不曾流逝过。然而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回忆里的白雪棋不会一见到他就吓得浑身发抖,也不会半天都不敢回过头来。
当时他心神一片激荡,几次开口都欲言又止,等终于下定决心,方张开嘴,却见赵七飞快地回头,一口唾沫迎面飞来,还有些溅进了嘴里……
饶是赵禹成这样惯经大风大浪的,面对此种境况也不由得一阵恍惚。
“再说一次,跟我走!”赵禹成醒过神,发现赵七竟然试图用牙齿咬自己,立时恶狠狠捏住他的嘴巴。
赵七有些喘不上气,只知道拼命摇头。
你谁啊你,老子疯了才会跟你走!不对,疯了也不会!
赵七不知赵禹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深夜只身一人前来,这与他往日大张旗鼓的做法大相径庭,简直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赵禹成。
不过赵禹成本来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家伙,赵七懒得多想,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千万不能让他伤到沈兰卿。
可赵禹成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见赵七依然垂死挣扎,便伸手在他身上一敲,一把抱起软下的身躯几步跨到院脚,然后提气纵身——
“嘭!”
赵禹成与赵七重重砸到地上,扬起一片沙尘。
片刻后,赵七莫名其妙地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胳膊,歪头瞧着趴在地上的赵禹成。
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他大半夜偷偷摸摸跑到这里来,就为了和自己一起狠狠摔这么一下?还是说,自己上次真把他气疯了?
为了以防万一,赵七拿起院脚的扫帚,运起十成的力气,狠狠戳在赵禹成的小腿骨上。那动静赵七自己听着都疼,而赵禹成一动不动,只有剧烈起伏的身躯证明他还活着,并且气得不轻。
赵七放心了,他甚至来不及哈哈大笑,就把一柄破扫帚舞得虎虎生风,噼里啪啦向赵禹成打去。
“我叫你欺负我!叫你糟践我!敢让老子叫你老爷,我呸,老子是你老老子!你算什么狗孙子!天打雷劈的王八蛋,臭水腌臜的乌龟壳……”
因为害怕吵醒沈兰卿,赵七特意压低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