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灏想象了一下,一哆嗦,闭了嘴。
且说顾从见。
顾从见被蹂躏得走三步摇一摇,身子堪比加宽加厚加大版的林黛玉,好不容易爬进了车子,握上方向盘的手颤抖个不停,屁股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液体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裤子湿了一块。
值得庆幸的是,凌晨的公路车辆稀少,看著无尽绵延的马路都好像比白天宽了一截。顾从见一直把著道边开,速度比骑自行车的还慢。顾从见也想快点到家,但是前提得有命到家,要不然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甚至能为明天b市日报拟好现成的标题“著名电视导演归家路中遭车祸惨死,身上多处伤痕疑为死前进行sm”。
这叫身败名裂。他活著的时候已经身败名裂过一回了,总不好死了之後再出次洋相,那他真的是死不瞑目。
顾从见开开停停,停停歇歇,他都不知道是什麽力量让自己坚持到了家门口,他还有力气掏钥匙开门,开了门还能脱了鞋。
然後直奔卧室,衣服裤子都没脱,扑到床上大脑便失去了意识。
但是身体的不适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无法忽视掉,他半梦半醒,身体酸软疼痛,或许脱掉衣服泡个澡再睡会舒服不只一星半点,但是现在,谁敢让他动一下,他就直接与谁同归於尽。这个“谁”包括他自己。
就这样半梦半醒不知持续了多久,手机响了。
手机在他的裤子口袋里,一边响还一边震动,像放错了位置的按摩棒,震得他的腿都麻了。
但是顾从见不想动,他只想躺在床上静静的喘气。於是他就一动也不动,瘫在床上静静的喘气。
手机好像又响了很多次,但他都在静静的喘气,没工夫搭理手机的叫嚣。
意识再一次回归清明了些的大脑时,顾从见动了动手指,第一个反应是掏手机。他的大腿外侧现在还麻著呢,不知道被震了多久。
拿起来一看惊了,三百多个未接电话,据统计来看,除去两条是中视打来的,一条是影导班班长打来的,其余三分之二是daniel打来的,剩下三分之一的来自於祝青颂。
顾从见一瞬间有些失措,他预感给他们任何一个回过去貌似都会被痛骂得狗血淋头。
他也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就那麽一点,至於为的什麽大家不言自明。
愣神的时候突然右手一麻,定神看去,屏幕上闪花花的字母很张扬:1dan.
顾从见等铃声响过两次,才接起来:“喂……”
发出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文艺点说就是管弦呕哑难为听,二逼点说就是嘶哑得跟鸭子似的,嘎嘎的,也可以说成是鬼叫狼嚎。
电话另一边的青年也明显呆住了,呆了呆,轻声细语问道:“请问……顾从见先生在吗?”
顾从见先生憋了口气:“我就是。”
青年又呆住了,缓了口气然後叽里呱啦冒出一连串鸟语。顾从见现在大脑的双语系统暂时停止开放,因此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讲什麽,反而听得大脑混账,乾脆丢在一边按了公放,摊手摊脚的继续歇著。
daniel最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换成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你怎麽了?给你打电话都不接,急死我们了!”
“没事,”顾从见也嫌弃自己的破锣嗓子,看了看外头黑沈沈的天,说道,“我今天有点事,所以没听到电话。怎麽了?”
“你在撒谎,”青年的声音忽然down下来,“我们打了你两天的电话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说著呼吸急促了起来,竟然戴上了哭腔,“你居然还跟我撒谎,我不值得你信任麽!”
这一句话里信息量略大,顾从见也来不及哄小孩,问道:“两天?”又问道,“我们?你和祝青颂?”
他一边说一边抓过手机翻看日历,看著日期发怔,自己居然连续睡了两天……也就是说,他旷职了两天!而且今天是周二!学校的课也没有去上!
不得不佩服王童鞋的生猛,搞得自己元气大伤不说,还间接又惹出了一堆麻烦。
daniel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