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被秦故这声呵呵惹怒了。

“你什么意思？”

秦故浅笑一声，手中的玻璃杯晃了晃，如玉的手指搭着酒红的液体上，秋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

“这酒不好。”

“不好？”王海上上下下看了秦故一眼，将红酒的名字高声念出，“这可是奥比昂酒庄最好的酒，国内可拿不到。”

在王海眼里渔村全是土八路，连个网都没有，落后又穷酸，只要他念出一个洋名字就够让这些人闭嘴惊艳了。奥比昂的确是世界上最贵的红酒之一，不过奥比昂最出名的是白葡萄酒，而且国内并不是不能买到。

秦故管你什么昂，他最讨厌洋货，跟龟丞相嘴里老师念叨能生混血的西洋龙一样讨厌。何况这杯子里混了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一般吧。我喝过的都比这好。”秦故把杯子放下。

红酒？秦故在几千年前就喝过了，当初汉武帝供奉给王母娘娘的红酒，有一半都是被他喝了。

“好的葡萄酒或四时芳醇或能一杯千日醉，可这说的都是酒味，可真正的好酒如若不能用最适合的酒器盛放，好便失去了七分。”

秦故偶尔小酌一杯，可从来不会研究酒的种类，都是胡说：“光是好酒是不够的，好酒娇嫩，需要一个完美容器，葡萄美酒夜光杯，红色的酒最适合的就是墨玉所制的夜光杯，夜间来看，熠熠生光，酒香也会提升百倍。”

“胡说什么，夜光杯，那不都是传说？”

秦故笑着看着他，一只手盖着酒杯，略一用力，酒杯被压碎，红色的液体流了秦故一手，惊得秋小声抽气。手不会有事吧。

“没见过那是你没见识。”秦故不冷不淡，又不慌不忙补一刀，“再次也得用羊脂白玉玲珑杯。”

龙族喜欢收集漂亮的东西，这只用墨玉雕成的夜光杯现在还摆在他的龙宫里呢。秦故试着喝过一次，其实没吃出区别来，纯粹就是好看。

哦，对于龙来说，好看就很值得屯了。

秦故说完淡定坐回去，弹了弹修长的手指，手伸到秋面前：“擦掉。”

秋倒吸一口气，大爷，你砸完场子，挥挥手就知道擦手！秋硬着头皮给秦故擦手，一根一根擦得特别认真，就是丝毫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主人家的脸色。

阿丽一定觉得日了狗了，请人吃饭还要被砸场子。砸场子的人还好意思继续慢条斯理啃花生……

秋慢吞吞再抬起头时，面前却没人，阿丽和他男朋友都走掉了。秋揉眼睛，如果不是面前的玻璃渣，他都要以为幻觉了。

“人呢？”

“走了。”

“就走了，没和你翻脸？”秋不能置信。

秦故抬头，英俊的龙脸对着秋灿烂一笑：“因为我帅。”笨蛋秋，当然是我用了法术。

帅个屁。

秋搓搓搓秦故的手指，秦故突然握住他的手。秋心跳一停，吓地什么都忘了。

秋盯着秦故的眼睛：“做什么？”秦故的手又冰又凉。

“没什么。”秦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将王海留在秋手背上的信息全部掩盖，覆上了自己的味道。

秋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人心的恶和不堪的欲念，在和秋对视时，达到最高点。可秋却不会运用力量，自食其果，自己吸收了引出的欲念。欲望如附骨之疽，令人作呕的黏腻感缠绕在秋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