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这笔账给记下。
言楚楚揉捏了半晌,终于解气了些,往旁边一坐,顺手从衣服上扯下一根长布条来动作轻柔地帮他包扎好手心,又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他脚踝上的伤口,发现伤口有些深,是摔下来的时候被锋利的石块所划伤。
想到他给自己当了一场人肉垫,言楚楚轻哼,“算你走运,遇到本姑娘这样心善的人,否则,我就扔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喂野狼!”
说完,她再次点了火把去林子里寻了几株止血草来凿碎,敷在他的伤口上,然后进行包扎。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言楚楚才终于撑不住眼皮,歪倒在一旁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林子里鸟鸣声清脆,听来悦耳。
伸了个懒腰,言楚楚坐起来,发现薄卿欢不知何时又坐到他昨天的那块白石上去了,正蹙着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怎么回事?
言楚楚心神一震,这厮该不会盯了她很长时间了吧?
她赶紧在脑海里回想着自己睡觉会不会打呼噜流口水,会不会乱动乱踢睡姿不美。
可她以前都是一个人睡的,就算会打呼噜流口水,也没人告诉她。
“你……”言楚楚斟酌着开口,“你的尊眼,能不能往别处挪挪,别老是盯着我行不行?”
他难道不知,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一个刚起床的姑娘是很不礼貌的吗?
“本座的脸为何又肿又疼?”
半晌,他问。
言楚楚一噎,抬目望去,果然见到他褪去高热潮红后的白皙面颊有些微肿,她想起那个地方昨晚被她又揉又捏。
咳了两声,言楚楚正色道:“据说脸皮厚的人都会这样,你习惯就好。”
薄卿欢凝眸,“本座嘴里有草药的味道,你是怎么喂的?”
“就……那么喂的呗!”心有些虚,言楚楚不觉垂眼,没敢直视他。
薄卿欢伸手抚了抚唇,那个地方似乎还残余一种不属于他本人的温度和馨香。
狐疑地看了言楚楚一眼,他欲言又止。
言楚楚一阵头皮发麻,“别告诉我你又饿了!”
她可没打算今天也留在这里烤鱼吃,找到出路才是她目前最想干的事。
“你不说,倒还不饿。”他慢悠悠道:“你一说,饿了。”
“……滚!”言楚楚死瞪着他,晚上睡觉,连梦里都在嫌弃她,白天又想事事赖着她?难怪会脸疼!
薄卿欢看着她,神情很认真,“本座听说,你肚子里怀了孩子,说个话还这么用力,也不怕流产?”
言楚楚黑脸,“什么孩子,你在做梦吧?”
要不是为了阻止他接近顾乾,她能编出这么荒诞不经的言论来?
不过……从此之后,她的名声可就全毁在他手里了,所有的锦衣卫都知道他们已经上过床,就算她再想否认都无可能。
薄卿欢挑了挑眉,未语。
言楚楚没好气地瞅他,“哎,你好些了没,若是好了,咱们一会儿就得穿过树林去找出路了。”
薄卿欢想了想,“怕是,还得麻烦你背出去。”
“把你扔出去行不行?”言楚楚切齿,这脸皮,简直能比得上城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