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瞳眸骤缩,“朕为何会在燕山行宫?”
顾北铭道:“父皇,您先前昏迷不醒,儿臣担心这样把您送回京会引起动乱,所以瞒了消息将您送来燕山行宫,打算等您转醒康复以后再回京。”
泰和帝“嗯”了一声,算是认可二皇子的话。他想起自己最后的意识是从马背上摔下来,马上面露怒色,“那天在围场的事,可查清楚了?”
顾北铭道:“父皇,马儿受惊之事纯属天灾,并非人为。”
做了这么多年的上位者,泰和帝自然不相信会发生这么巧合的天灾,他皱皱眉,微微阖上眼眸,先保存体力再说。
顾北铭吩咐孙大宝,“孙公公,去让人煮粥送过来。”
孙大宝看了泰和帝一眼,得到后者的点头同意,他才匆匆去往厨房吩咐。
二皇子紧张地看着泰和帝,“父皇,您感觉怎么样?”
泰和帝面色淡淡,“浑身无力。”
顾北铭心道:你觉得浑身无力就对了,这么些日子的汤药可不是白喂的。
“儿臣这就让人去传太医。”顾北铭作势起身。
泰和帝忽然唤住他,“一会儿让孙公公去传便是,你且坐下,朕有些事想问一问你。”
顾北铭依言重新坐下来。
泰和帝问:“朕昏迷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顾北铭道:“当时宗政谷主断言父皇摔得不轻,少不得一段时日才能醒,百官们全都慌了神,纷纷谏言让儿臣站出来主持大局,儿臣思前想后,觉得不能把父皇受伤昏迷这件事传回金陵,免得民心动乱,迫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将父皇转移过来,还望父皇恕罪。”
泰和帝听罢,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再问:“所有大臣都跟来行宫了?”
“并没有。”顾北铭如实道:“儿臣吩咐一部分公卿大臣和女眷先行回去了,毕竟父皇这边需要人照应,各衙门的事儿也不能因此耽搁。”
顾北铭的话滴水不漏,听得泰和帝一再皱眉。
印象中,这个儿子是最有志无谋的,做什么都是三分热度,总干不了大事,说话更是不中听,没脑子,然而今日所言,字字句句圆滑得像只狐狸。
不对劲!
泰和帝隐约觉得今日的二皇子说不出来的异样,却一时没能发觉他到底哪里变了。
“留下来的都有哪些人?”泰和帝再问,胸腔中的狐疑分毫未露出来。
顾北铭想了一下,“右相、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梵世子和梵二爷……”
顾北铭还没说完,就被泰和帝打断了,“你把这么多朝廷重臣留在燕山,朝中之事谁理?”
“当时情况危急。”顾北铭辩解道:“自当是以父皇的龙体为先。”
“他们又不是太医,留在这里作何用?”
顾北铭顿时噎住,这一刻他才警醒,他这位年迈的父皇实际上比他想象中要精明多了,方才那些话,听似寻常的问答,但实际上每一个问题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他。
难怪老五总说父皇生性多疑,顾北铭从前不察,今日倒是深刻领教了。
“父皇若是不想他们留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