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楼姑娘,薄卿欢再回前厅,魏千户还在里头等着。
见薄卿欢进来,他马上站起来,紧张问:“大都督,关于账簿的事儿,您可有主意了?”
薄卿欢顺手从桌上将账簿拿来又翻了翻,问他,“太子既是这本账簿的主人,那么,里头这些钱从何而来,你可有让人去查过?”
魏飞龙道:“毕竟账簿才刚到手,卑职安排去查的人还在进行当中,不过根据传回来的情报看,万义当铺很可能是用来洗钱的地下暗桩。”
顿了一下,魏飞龙放低声音,这次的语气有些犹豫,“卑职有个大胆猜测。”
薄卿欢示意,“说!”
魏飞龙道:“太仆寺本就归属太子管辖,而前些日子皇室御用马丢失也是发生在太仆寺名下的典厩署,大都督觉得这二者可有联系?”
薄卿欢眯眼忖度片刻,“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么,卑职接下来该如何做?”
薄卿欢道:“太仆寺皇室御用马丢失这么大的事儿,太仆寺卿赵征自然推脱不了责任,吩咐下去,先把这个赵征抓起来审问,本座这就入宫秉明圣上。”
“卑职遵命!”魏飞龙得了明确指示,很快就离开了五军都督府。
薄卿欢也没耽误,很快就让人备马入宫。
先前他已经告了一月的假,如今却突然入宫,这让泰和帝感到非常诧异,但听到孙大宝说薄卿欢有十万火急之事,泰和帝也没多说,在章德殿召见了薄卿欢。
“薄爱卿,你如此着急入宫,有何紧要之事?”泰和帝居高临下望着下首的薄卿欢。
薄卿欢拱手,“陛下,上次皇室御用马丢失的事,虽然典厩令陈远已经被抓进诏狱,也上了酷刑,可他至今还未招供,臣以为,关于这件事,太仆寺卿也有责任,因此让人将他拘起来了。”
泰和帝顿了一下,眉头轻皱,“你为何不提前告知朕?”
薄卿欢道:“太仆寺卿乃太子亲舅父,臣担心……”
“担心朕徇私枉法,包庇不法之人?”泰和帝面露不悦。
“臣并非此意。”薄卿欢面色不改,“万义当铺的真正账簿,臣已经拿到了。”
说完,他缓缓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账簿。
孙大宝立刻呈上去递给泰和帝。
泰和帝翻开看了看,越往后脸色越阴沉,明显也是发现了不对劲。
没多一会,泰和帝放下账簿,沉着脸道:“账簿所记录的交易,每一笔的数额都不大,可总数却不容小觑,短短两年而已,纯利润便已近万金,什么样的当铺生意这样红火?明显有猫腻!”
说到这里,泰和帝似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又狐疑地看着薄卿欢,“你方才究竟想说什么?”
薄卿欢面色镇定地道:“臣怀疑账簿与皇室御用马失踪案有关联,故借着太仆寺卿失职一事先将他拘起来慢慢审问,兴许能从中找到线索。”
泰和帝沉吟道:“太仆寺卿毕竟是九卿之一,你这样证据不足就无端拘捕他,难免弄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