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沈兰棠早就对谢瑾的身体了如指掌,在那一瞬间也产生了一种极为原始的冲动。
现人诚不欺我,铠甲和覆面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校场中央,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眼眸望向她的方向,谢瑾双目本就幽深,在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面具里面的时候,他那双漆黑仿若冰潭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沈兰棠心口一颤,飞快低头。
扑腾扑腾扑腾——好涩哦tat
沈兰棠花了一段时间才让自己平息下来,趁着下方太监说开场白间隙,转向谢夫人道:
“母亲,我怎么从前没有见过郎君穿这套盔甲?”
谢夫人:“这是玄甲军的盔甲,你没见过正常。”
“玄甲兵?什么玄甲军?儿媳从未听说过这个军队。”
谢夫人解释道:“玄甲军是一支直接受当今陛下指挥,也唯有陛下才知道的军队,据传靖高祖当初是为了深入北蛮才设立了这支军队,军队之中人人精英,分散各处打探北蛮消息,各处成员之间以暗号交流,日常不轻易显露身份,除皇帝外,唯一玄甲司卫令作为玄甲军总指挥才能调动这支军队。”
特种兵?
“此番对战都是军中精英,也是各家优秀子嗣,为了防止事前有私心,特意遮住脸面,意为大家公平比试,不必介怀身份。”“原来如此。”
沈兰棠似懂非懂地点头。
下方太监说完了话,锣鼓敲响,比赛正式开始,沈兰棠勉强将激越的心神压下,再次抬起头来。
比赛采取的是三方交战模式,由三人对战,胜者则能获得奖励。
三人手上持的是一柄长戟,戟作为马背上战斗最常使用的兵器,直刃可以刺杀,横刃可以勾啄,既有长度又极其坚硬最适合骑马冲锋。
三方站定位置后,一起扬缰策马奔向校场中间,最左边蓝色披风的男人率先出手,长戟刺破空气朝着对面的红衣战士发出猛烈攻击,红衣战士上半身微微后仰,右手紧握长戟,两方长戟在空中对撞,那一刹那空气发出嘶鸣,冷兵器剧烈对撞的声音化作声波层层传出。
两人点到即止,一个交手之后一同转向另一侧的黄衣战士,同时发出攻击,黄衣战士有条不紊,一个横档之后将两人推开,自己退后两步,红衣战士回收兵器,顺势再朝蓝衣攻去,蓝衣反应迅速化攻为守。转眼间,两人已交手了几个回合。
沈兰棠总算明白为什么要三人比试了,比的不只是骑术武力还有勾心斗角,三人之间既能当短暂的盟友,又要时刻提防对方,这不比两两相斗更加激动人心?
场上战况瞬息万变,红蓝二人原本打得有来有回,蓝衣战士忽然勾住红衣长戟,用力一挑,没有把对方挑起来,而是借势飞至半空,红衣触不及防,想要倒退已经来不及了,蓝衣顺着他回收的力落到马背上,左手握住他的左臂,用力往下一掀,红衣被他掀落半个身体,慌乱间只能用脚勾住马背,眼看着脑袋就要撞到地上,全场发出惊呼!
蓝衣伸手化掌,掌心往他脖子上一勾一推,红衣肩膀向下,上半身率先摔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虽然受了外伤,但有盔甲保护,应该不严重。
沈兰棠放下心来。
至此,场上只剩下蓝衣,黄衣二人,看蓝衣获胜,黄衣没有给他松口气的时间,连连出招,刺,扫,挑,勾,蓝衣动作迅速连连闪避,但还是被他擦到了肩膀位置。
不过蓝衣也找到了机会,他回手握住黄衣的戟,借力腾空而起飞回了自己的坐骑,骑兵坐骑就如同战士的第三只手,是战场上最能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蓝衣方才坐下他的坐骑当即和他配合起来,朝着黄衣猛冲了过去。
黄衣也看出他实力非凡,不敢小觑,打算以防御抵挡,但还是被蓝衣连连攻击了好几处。
两人你来我往十来个回合,长戟每每碰撞,都能听到“撕拉”一声空气破鸣的声响,长戟蛮横地横插中对方兵器里冲着盔甲用力震下时,连六百多斤重的战马都不由倒退了几步。
沈兰棠抱着自己胳膊瑟瑟发抖:这要是自己,别说直接刺中了,就是被横拍一下,就直接内脏出血翘辫子了。
——
蓝衣虽然占据上风,但还不到一面倒地步,两方后退,黄衣忽然开始攻击蓝衣的坐骑,要知道战马也是覆盖盔甲,不能刺穿的,当然黄衣的目标也不是刺伤马,而是破坏马的稳定性。
果然被他一搅动,蓝衣的战马步履紊乱,出手失了调理,趁此机会,黄衣用力向前一刺,蓝衣及时回防挡住,但是长戟还是顺着间隙到了男人胸前,眼看着就要刺破蓝衣盔甲直至皮肉——
沈兰棠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但见下一瞬,蓝衣赫的一声,两条包裹在铁皮之下的大腿夹住马腹两侧,原地旋转腾起,转眼间,他人至半空,侧身让长戟穿过他的腋下,左边胳膊用力一夹,借着不可思议的蛮力将黄衣武器禁锢住。同时双腿腾跃,以黄衣的兵器为架桥冲到黄衣面前,两只脚连环踢打黄衣胸前,巨大的力让黄衣连人带马倒退数步,等到他想要再次回防,一柄长戟已抵在了他脖颈前。
“承让了。”
“……”
黄衣拱手做臣服状。
至此,黄衣落败。
太帅了!!!
沈兰棠内心尖叫鸡,手指用力地掐着大拇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而下方场上唯一站着的蓝衣骑士也摘下了他的面具,那张沈兰棠熟悉得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的脸庞上滚着热汗,眸光寒冽,铠甲反射着阳光,压不住他眉宇一抹杀气,他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激斗中醒过来。
下方太监正在传达皇帝的赞美词,男人原本低垂着眼眸,这时忽然掀起眼皮。
沈兰棠捂着胸口倒退……没处倒退。太帅了,她的激素爆棚!
一旁谢夫人看她激动模样,心里忍不住直打趣这对新婚小情侣,她清了清嗓子,慈目端庄地问:“你要不要去见见瑾儿?”
沈兰棠倏地扭头,满怀惊喜地道:“可以么?!”
谢恒与她们坐在一处,闻言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今日既是陛下与臣民同乐,那规矩之外自然也有情理,你拿着这道令牌去吧。”
沈兰棠接过刻有谢恒二字的令牌,这上面没有他职位,是他的私章,与公章不同,以私章通行,就算是他的人情面。
拿着家长的牌子偷溜出去私会老公什么的,好有青春言情剧的感觉,沈兰棠也知道自己这个做法有点黏糊,但是她真的好想看到穿着盔甲露出满头热汗,呼吸间满是男性荷尔蒙的谢瑾哦,如果能袒露胸膛那就更棒了!
沈兰棠最终克制不住诱惑,握着令牌,半红着脸说:
“那儿媳就过去看看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