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长孙老师射艺超群,他手把手教导的长孙无忌怎么可能差?
那原本历史中……哦, 原本历史中长孙无忌是被舅舅高士廉养大, 而高士廉是纯粹的文人。
李玄霸看着长孙无忌神采飞扬的模样, 突然发现长孙无忌与自己“印象”中确实有很大不同。
“变成少年将才了啊。”李玄霸老气横秋道。
长孙无忌沉默了一会儿, 疑惑道:“李三,你究竟是怎么能把平平无奇的话,说出一副想要人揍你的味道?”
李玄霸道:“这难道不是你自己心胸狭小的问题吗?”
长孙无忌捏紧拳头:“现在李二不在,没人救你。”
李玄霸高声道:“小五,士信!”
李智云拉着罗士信赶来:“来了来了!没有二兄,还有我!”
罗士信犹豫:“真的打吗?打伤了怎么办?”
长孙无忌无语:“你还真的叫人?要不要脸?”
李玄霸咳了几声:“你要和我这个病秧子比武,你要不要脸?”长孙无忌被李玄霸气得磨牙。
磨完牙后,他倒是先笑了:“你和以前的性格一点差别都没有。”
李玄霸道:“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长孙无忌抱着手臂道:“听说你会谶纬相面。现在父亲终于同意我来问你,快给我看看?”
李玄霸对长孙无忌竖起大拇指:“你能当国舅!”
长孙无忌:“……”你祖宗的,一点惊喜都没有。
长孙无忌问道:“李二和我家小妹关系好吗?他有没有宠妾灭妻?”
李智云竖起了耳朵。罗士信捂住了耳朵。
李玄霸道:“关系很好,就是关系太好,嫂子生孩子太多,把身体生垮了。”
长孙无忌长叹一口气,道:“怪不得父亲日日叮嘱小妹晚些嫁人,就算嫁人了,也要弱冠之后再同房。你早就和父亲说了?”
李玄霸道:“不告诉长孙老师你和嫂子的未来,他哪可能‘垂死病中惊坐起’?”
长孙无忌嘴角抽搐:“你敢不敢把你那句‘垂死病中惊坐起’说给我父亲听?”
李玄霸道:“我之前和老师这样开过玩笑,老师心胸宽广,不介意。”
长孙无忌狠狠翻了个白眼。
他其实早就发觉,父亲对李玄霸估计比对自己纵容宠溺得多。
这一定是因为李玄霸身体弱的缘故。
长孙无忌知道李玄霸对他的未来有隐瞒。
这隐瞒不是说李玄霸撒谎,而是在自己当国舅前,估计和小妹的生活都不怎么好,否则父亲不会“垂死病中惊坐起”。
年幼时,长孙无忌曾听喝醉酒的兄长骂过,等父亲去世就把母亲和他、小妹都赶出门。
长孙无忌联想到今日李玄霸对他武艺不错的惊讶。
自己如果跟随舅父生活,估计是没有机会找个名师学武的。
稍稍一思考,长孙无忌就对自己的未来猜准了一二。
不过他没有继续询问李玄霸。
这些苦难不会发生,现在他与兄长的关系已经缓和。兄长一副完全混吃等死继承爵位,让自己上进承担光大长孙家门扉的堕落模样。
他没必要为了没有发生的事与兄长再起间隙。
兄长如今与小妹关系很好。这件事也不能给小妹知道,小妹肯定会伤心。
互损了几句,又把“谶纬相面”这个秘密说开,长孙无忌和李玄霸恢复以前年幼时相处的熟稔状态。
李世民离开了张掖,批阅文书的工作就压在了李玄霸身上。
李玄霸将西突厥使团丢给长孙无忌练手,拉着李智云一同干活。
李智云转头就把罗士信“激将”了过来当文笔小吏。李玄霸看着罗士信抓耳挠腮的模样,干活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解决了一半堆积的文书,李玄霸才看到李世民留给他的书信。
李玄霸拿着书信半晌无语。
二哥留下书信没告诉长孙无忌就罢了,就这么随手塞进文书堆里,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李玄霸拆开信,信中第一句就是“活干了一半了?”。
他深呼吸。
李智云从坐榻上跳起来按住李玄霸的手:“三兄,你现在气得把信撕了,等会儿还不是会叫我和你一起把信拼回来。别加重弟弟工作量!”
李玄霸狠狠揉了揉李智云的脑袋,才冷静下来继续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