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啊！”小男孩儿觉得司老爷子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爷爷说了，我要好好练功，把那些欺负我们的人都踩在脚底下，都给杀死！”

司老爷子在一个小孩儿的眼里看到了仇恨，他神情晃了晃：“除了这个呢？”

小男孩儿挠挠脑瓜，想不出来了：“就、就是报仇啊。”

“没了吗？除了报仇以外的，自己想做的事情。”

除了报仇以外的事情？

小男孩儿脑瓜子挠得更凶了，“家主爷爷，什么别的事情呀，我看哥哥姐姐们，也是报仇啊。”他想不明白：“我们不就是要报仇的吗？”

“家主爷爷，你今天好奇怪呀，你是不是哪里生病不舒服了呀，小宝家里有药哦！”

司老爷子慈爱的捏捏他的脸：“小宝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出去逛逛？”

小男孩儿眼睛亮了一下，想到什么，眼睛又暗淡下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可以的，爷爷说了，外面的人都是坏人，都想要杀我们，我们不能出去的，哥哥姐姐也没有出去过的，外面到底什么样子呀，家主爷爷，真的很可怕的吗？”

他的眼里，是对自由和外面世界的渴望，但也有慌张和害怕。

司家后人有很多从出生到现在，都还不曾离开过司家。

司老爷子想到时九念劝他时，同他说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司家这些少年少女，他们从小就背负着你们灌输给他们的仇恨，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到哪里都要躲躲藏藏，你有问过他们真的甘心一辈子窝在这里，在最好最贪玩的年纪，却只能背负着沉沉的血海深仇吗？

司老爷子坚持了二十年从未动摇的信念，在这一刻，忽然不确定了。

……

“听说，今天司老爷子在石凳上坐了一下午。”

傅景琛和时九念闲聊，他刚从厨房出来，还系着黑色的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