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面后,裴斯年每天固定做的事情加了一件,迭星星。
每天睡前迭一颗放进罐子中,现在已经放了三十几颗,距离见面还有半瓶星星。
或许在他人看来这很幼稚,但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期望。
裴斯年如往常一样从宋梵音学校出来准备回家时接到了熟悉的电话,是他妈妈打来的。
只是对面一直没人说话,过了很久才听见一句很细微的:“斯年...碧水苑...快来...”
碧水苑是他父亲的房产,他们这些年很少去那边。
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他轻车熟路地过去,打开电子锁,映入眼帘的满地血迹。
脚旁是那个折磨了他们母子十几年的“父亲”,此刻平静地躺在地上,水果刀直插胸口,此刻还在渗血,人已昏迷不清。
裴斯年异常的冷静,他似乎猜到了什么,越过他,跟着血迹印向浴室走去。
他妈妈此刻躺在血水染红的浴缸中,一只手臂搭在外面,手腕处刀割痕迹明显,手中紧紧攥着刚给他打完最后一通电话的手机。
“斯年...”似乎是注意到他,她撑着最后一口气,虚弱地看着他笑了笑:“我终于解脱了...斯年....”
随后紧握的手机摔碎在地上,成了无数碎片,无法再拼凑起来。
如同他心一样,一道长长的裂缝,一点点扩大,最终彻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