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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是胡说呢,外面都在传,”临溪说得头头是道,旋即想到什么,一合掌,“若传闻是真的,那他们岂不是还要多谢少君?若非您,那二人不定……”
未等他说完,少年面无表情地御风飞起,径自朝云岫殿的方向而去。
不远处的连曲峰上,另寻到他处饮酒的修者聚于山巅之上,酒至半巡,酣然吟唱起一首雁丘词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岑望落在云岫殿外,身形乍然停下。
什么天也妒,什么俱黄土,不过是酸腐书生信手写下的酸溜溜的诗词。
为一个筵宴上看都不曾看自己、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的秦黛黛,他作甚惹出诸多情绪?
“少君,您怎么停了?”临溪一路狂奔方才勉强追上,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岑望久不作声,良久徐徐转头:“你家少君我,长得吓人?”
临溪震惊地睁大双眼,飞快摇头:“少君,您可是美人榜上第一位,天下无人能比得上您……”
岑望轻哼一声,转身朝殿内走,却在拂开殿门的瞬间,望着满眼空荡荡的白,脚步一顿,竟再走不下去。
“少君?”
临溪话音方落,便见眼前金光闪过,再无人影。
*
秦黛黛想过这几日山下会热闹,未曾想会如此热闹。
街市上百姓擦肩接踵,远处灯火如游龙一般明明灭灭,摊贩叫卖声与敲锣打鼓声时时入耳,散修卖艺处时不时传来几声惊呼,伴随着少男少女与孩童的笑声,繁华如梦境。
秦黛黛虽服了解酒的丹药,识海却仍因饮了酒而氤氲着热气,此刻被凉风吹过方才好受些许。
闻人敛手中拿着油纸包走到她眼前,笑吟吟地递给她:“以往只见你吃梨花酥,这家的栗蓉糕不错,不妨尝尝?”
秦黛黛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枚糕点,炒栗绵软的沙感夹杂着淡淡的香甜在唇齿间萦绕,稍稍一抿便咽入腹中。
秦黛黛眼睛微亮:“很好吃。”
闻人敛笑开,拿着打开的糕点走在她身侧:“所以,适当尝试一下旁的,说不定有惊喜呢。”
秦黛黛唇齿微顿,继而徐徐笑开:“……嗯。”她轻应。
一路朝前走,时不时有摊贩吆喝招呼二人。
直至来到一处四方立柱的亭子前,四周皆是一串串的灯笼,映的里面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