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远晚上有家宴,家里的各色亲戚都要去老宅分今年的一杯羹,秦泽远还得打起精神应付那群人。
回到老宅家宴已经开始了,他家从政这一脉交给了老二家,老二家于从政一事上实在无甚天赋可言,做了十几年,当真做到了政绩平平毫无起色。秦家上下人人唉声叹气,想扶秦泽远上位的人趋之若鹜。
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总是把嫡庶分的清清楚楚,交给老二只是权宜之计,最终还是要落回老大一家的。更何况老大一家现在的当家人秦泽远,看起来就很有出息。集团交到他手里,他也处理地很好。
要说没人想上位,接触一下真正的权利和势力,那当然不现实,可这刀光剑影无形,相比起来还是选一个人替他们挡风遮雨,他们只需要年底收收钱,这样的活计最为轻松。
秦泽远对前来套近乎的旁支说客不置可否,他父母二人见了他也冷冷淡淡,有心人就觉察出这一家人生了嫌隙。
这有心人里却是不包括秦海平的。
他原本就是个草包,手底下的公司唯有广和一个,还都是越级交由秦泽远打理,他年底等拿钱就好。徐夕景离开公司,秦泽远也不再管,公司唯有那几个人他也摆不平,只好舔着脸又来求秦泽远帮一帮他。
秦海平真可以说是把没眼色发挥到了极致,眼看着秦泽远一整晚黑着脸不说话,还要搬出徐夕景给自己卖惨:“大哥,你可得管管我,你说小景拍拍屁股就走啦,我可难了,哎哟我这……”
秦泽远凉凉地瞥了秦海平一眼,秦海平有些害怕,把后面的抱怨吞进肚子里,求饶道:“大哥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衬我一把,你说手底下那几个人,现在人人都动了心思,我这……我这根本摆不平嘛!”
“摆不平就别做了,回家躺着吧,底下的小辈能干的人数不胜数,交给谁都能解决了。”秦泽远冷冰冰地回答。
“哎哎哎!大哥!您别这么绝情啊!我能行我能行!我肯定做得好,我想想怎么弄……”秦海平闻言不敢再啰嗦,一溜烟跑远了。
秦泽远听秦海平提到徐夕景,心里又是一阵茫然,他去哪儿了呢?他的情况会好吗?他还会回来吗?
想到徐夕景,秦泽远就一阵心虚,他太揪心了,必须要找一点关于徐夕景的东西来告诉自己,他从前拥有徐夕景,以后也不会失去徐夕景。
秦泽远从喧闹的大厅上了楼,进了徐夕景的房间。
徐夕景的房间从他选择离开那天就被锁起来了,房间里的东西还都保存完整。徐夕景的房间不大,跟一个正常中学生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半面墙都是书柜,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教科书和教辅书,还有一些中学生必读书目,有些是秦泽远带给他的精装纪念版,有的是他自己在小书店里淘来的。
秦泽远开了灯,挨个看书柜上的书目,最上面一层摞着他用过的笔记本,徐夕景字写的说不上好看,只能说是干净整齐,有点扭捏的秀气,秦泽远随手翻了几本,都是他的随堂笔记,有的地方记的工工整整,有的地方应该是开小差或者困了,本子上有曲曲折折的线条。秦泽远想到徐夕景上课打瞌睡的样子就觉得可爱,忍不住就微微笑起来。
再往下翻了翻,有一本写过的地方被宽胶带粘的死死的,秦泽远内心斗争了一下,用小刀把胶带刮开,翻开了笔记本。
是徐夕景的周记。
应该是老师布置的作业,每周都要交一篇周记,当做作文练笔,一本笔记本徐夕景记了小半本,秦泽远只看到第一行字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中了一枪,太痛了。
“**年*月*日周六晴
今天跟大哥出去吃饭,大哥有事要谈,只有我自己在吃饭,大哥只顾着说话了,他这样经常不吃东西只工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