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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远!”
“快看,曾靖回来了!”
那马上的士兵,正是王谧手下的悍将曾靖。
此番王谧派遣他快马到前方去打探敌情,为了能让他赶在大军抵达漳水之前就传回消息,王谧还特地给他换上了一匹北马。
腿长长的,跑的特快,看起来特别的帅。
曾靖下马,单膝跪地,便道:“禀侍郎,将军,刘裕将军已经带着大军驻扎在了漳水河畔,杨白花曾经试图蛊惑将军趁早渡河接应邺城内氐秦守军,但被将军用天色已晚,人困马乏拒绝了。”
马上两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愧是寄奴,有定性。
“不过,末将还探听到,杨白花似乎也有异动,他应该是派遣了探子到对岸去报信。”
“末将担心,一旦邺城内的符丕知道了晋军来援,会不会提前和慕容部开战,进而把我军搅进乱局?”
王谧脸色稍变,向刘牢之道:“没想到,杨白花那厮竟然狡猾如此!”
“将军,看来我要食言了。”
这一次,刘牢之非但没有嘲笑他,反而说道:“早就知道你这小子最后还是要反悔。”
“早就准备好了!”
“走吧!”
去邺城!
几人同声和气,马鞭扬起,直奔邺城而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骑兵队和步卒的最后方,一辆又一辆的驴车、牛车驶过,牲畜们的身上,身后,托运着的都是大箱子。
箱子的大小不一,甚至是材质也不太一致,更像是临时征用的,之前并没有特别的计划。
这些箱子平平无奇,也没有使用什么名贵的木料。
不过都是最最普通的松木,柳木,但千万不要因为它们平平无奇的外貌就小看了它们。
这些大箱子里盛放的,可都是王谧王侍郎最宝贝的好东西,邺城战场上,晋军想要大杀四方,全都要仰仗它们!
神器一出,血溅十里!
神器一出,恢复中原!
而另一边,就在王谧他们竭尽全力赶往邺城的这个时候,邺城内,终于定下了心神的氐秦守将符丕,正拉着符纂,把酒言欢。
“魏昌公,你来了,为兄就算是心里有底了!”符丕举着酒杯,醉醺醺的说道。
他已经彻底醉了。
也不论这符纂和他是否能称兄道弟,是个什么样的辈分排列,就自顾自的吆喝起来。
一旁的张蚝,不愧是老将,总还算是保有一点体统,虽然符丕一直劝酒,左一杯,右一杯的给他斟酒,可他不过是浅饮几口,并没有多喝。
现在的邺城是个什么形势,没有人比张蚝更清楚。
太危急了!
简直是十万火急!
就在城外二十里处,慕容泓和慕容德的大军就驻扎在那里,已经五天了!
五天!
多达五万的慕容部精兵,竟然就这样驻扎在原地,几乎是一动没动。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们另有所图!
虽然他们一直坚称自己只是想要借道,绝对没有其他企图,只要开放城楼两翼的道路,让他们通过即可。
但谁会相信他们?
五万强兵,虎视眈眈。
而反观邺城,城中的兵马虽然足以和慕容部周旋,甚至可以说,符纂的到来,让张蚝还更放心了些。
符纂也是一位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有他们几人合力指挥,相信一定能够将城中士兵的作战潜能全部调动起来。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不放心。
现在看起来是一片祥和,但危机早就已经埋伏在了邺城四周,几个人里,总要有一个要保持清醒。
却在这时,紧闭的邺城大门附近,居然又有了动静。
被符纂惊吓了一场的士兵们,这一次倒是表现的很沉稳,一回生二回熟了。
接着放下绳子,把人拉上来而已。
而这一次,他们的任务也轻松多了。
要登上城墙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