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十三岁时做陶艺烧出来的那枚猫猫头戒指,“我和那时候就想永远在一起的人结婚了”,他凝视着周清说。在这样的场合里这种卡通的戒指多少显得有些奇怪,周清接过来的时候却很郑重,戴上之后周清盯着它看了片刻,抬起头说:“我的可能没有这么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简单的指环:“十八岁的时候我开始给你攒教育基金,后来你退学了,我很生气。但心里还是觉得你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去,所以尽管那段时间过得很难,这笔钱我还是一直没有动。”
“后来条件好了点,也用不到它了,就一直放到了今天。”周清说:“前几天我把钱取了出来,买了这枚戒指。”
“它不是最好的。”周清温柔道:“但我买的时候还是在想,也许你会喜欢。”
他朝许慎珣伸出手,将它戴了上去。手背上突然掉下一滴泪来,周清抬起头,看到许慎珣正直直地看着他,美人落泪实属罕见,更何况还是在外一直以高冷形象出镜的美人。气氛已经到了这里,不管心里在想什么,在场的宾客不约而同鼓起掌来。
嘈杂的掌声中,姜齐微微侧身,微笑着耳语道:“大哥,你是来参加别人婚礼的,不是葬礼。多少装一下吧?不要一直这幅表情,很难看啊。”
魏赫不理他。
仪式结束后就开始上自助的餐点。宾客也开始自由活动。
尽管早就知道许慎珣给他寄请柬就是为了让他看这个,但真的看到的时候,魏赫还是感到了灼烧般的疼痛。他几次想要控制不住站起来怒骂许慎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每次到了快忍不住的时候,就又会想到那天周清警告的话。
他的眼神像在提醒魏赫不要自取其辱。
魏赫觉得生气又委屈。只能闷头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东西也没怎么吃。上厕所的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人谈论刚刚的婚礼誓词,“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修成正果”“确实从刚进圈的时候就听到许慎珣身边有人”云云。那些人说了几句就走了,徒留魏赫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
他出来的时候就更加失魂落魄的。
酒精让他本来就没多少的自控力趋近于零,姜齐看着已经开始往这边打量的宾客,心里开始后悔一时兴起凑了这个热闹。他递给魏赫一杯酒,轻声道:“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周编看,太奇怪了,大家都在看你。”
“看就看。”魏赫冷漠地灌了一口酒:“眼长在他们脸上,我还能给他们抠下来不成?”
姜齐在心里骂他,脸上微笑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距离感,你这样不行,你现在眼睛都快贴到人家身上了,太便宜了,没人想买你,你要再若即若离一点。”
“你不懂,”魏赫说:“装作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这个人已经喝到神志不清了,姜齐想。
他问:“是吗?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魏赫沉默了一会,他好像在努力回想,半响才不确定、有些迟疑地说:“勾——勾引许慎珣的老婆,来报复他抢我奖的事?”
“噗——”后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
姜齐机警地转身,这里是放甜点的角落,刚刚他们后面还没有人的。这会却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年轻女人,正拿纸巾擦着被喷出来的酒弄脏的裙子。
不知道对方听到了多少,姜齐先掏出手帕递过去。对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她很快恢复了镇定的神色,姜齐看不出来什么,又担心对方到处乱说,于是硬着头皮道:“这位小姐,魏赫有些喝多了——”
“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不会给任何人说的。”她说:“包括今天台上那两口子。”
这下换姜齐惊讶了,也许是他表现的太明显,秦雪如对他徐徐露出一个笑来:“怀揣着秘密看戏确实让人心情更愉快,我看您也深谙此道,不是吗?”
要散场的时候秦雪如来跟周清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