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的残躯。
身体的交流都没有让他有现在这样古怪的感受,在另一个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残缺几近于某种“亲密”。周清动了下,不易察觉地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
“看着有点恶心吧?”他问,撑起腰想要起身,立刻听到自己的肌肉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像被卡车碾过一样,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一点都不。”魏赫立刻道,他想了半天,还是笨拙地重复了以前的话:“我说过的,像那个《宝贝卡奇》动画片里的机械天使。”
什么人会在跟人做完之后与床伴聊动画片?
周清把一只胳膊搭在脸上挡住灯光。
那晚做到最后周清开始哭,一开始魏赫以为他是因为快乐,结果这人的眼泪却越来越多,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一样。魏赫被吓到了,将他搂在怀里拍了拍背顺气:“是我刚才说话太难听了吗?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了……”周清摇了摇头,用力地抱紧魏赫,将他更紧密地按向自己。
魏赫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周清坐在床头抽烟,他穿着的衬衫明显大了一号,锁骨和瘦削的手腕都露了出来,下摆直接盖住了大腿,尽管下半身埋在了被子里,但很明显他下面什么都没穿。
他穿的是魏赫的衬衫。
一大早的,魏赫就觉得血气上涌。
周清察觉到他醒了:“抱歉,我的衣服脏了,先借你的穿一下。”
“没事。”魏赫恨不得他一辈子只能穿自己的衣服,他大方道:“我穿得厚,这个送你了。”
周清礼貌道:“谢谢。”
他客气的完全不像是刚和人搞了一晚上的样子,魏赫有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就听到周清说:“昨晚我们都喝多了……”
“我没喝酒!”魏赫立刻道。
“……所以都有些不清醒。”周清不受打扰地把那句话说完,他把烟按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所以不如我们都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
魏赫勃然大怒:“你放屁!你不清醒昨晚逼着我数在剧组偷看你几次的那个人难道是鬼吗?”
周清冷静道:“那你想怎么样?”
魏赫突然机警起来,被他这样牵着鼻子走,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坑等着他跳。于是他转而道:“昨天不是你先……我的吗?现在应该是你要怎么办。”
他就差没把“对我负责”四个字写到脸上了。
周清不明白昨晚在床上什么下流话都说的出来的人,为什么早上起来就变成了连“亲”都羞于说出口的大家闺秀。他沉默了一会,还是温和地说:“像你这样的家世身份,这种事经历的应该也不少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昨天虽然是我有错在先,但是你也不是被我强上的吧?鉴于我们来包厢是喝酒的,而这边‘刚巧’有一张床。”
魏赫听到前半段的时候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听到后半段时挺直的腰板就塌下去了一点,他梗着脖子道:“这边包厢都是提供休息室给客人的,这很奇怪?”
周清微微张口。
如果他要说套子的事,魏赫想,那他就一口咬死这是他从小接受英式教育的原因,街上随便拉个英国teenager都能从书包里掏出几个套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