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人不敢碰他,他也不敢碰那个人。
伸出去的手指缩了回来,他抿着唇,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有人扯着他的袖子让他转身,视线落在他仍旧在滴血的伤口上后,当即怒了,说:“赶紧止血啊,摁着!”
他没动,任由兰榭手忙脚乱捂上他的心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叫老药翁赶紧想办法止血。
或许是因为伤在心口,捂着的时候其实很疼,又或许替他捂的人是兰榭,所以心被人攥紧了一样难受。
他有些受不了,无法想象当时那柄利剑如果没有刺歪,而是直接穿透心脏的话,该有多疼。
好半天,他才分辨清楚其实疼的不是伤口,而是心脏。
他悬着心问:“兰榭,你现在想坐秋千吗?我给你推。”
兰榭感觉手心下跳动的心频率有些过快,感到不明所以,觉得这话问的很没有由头。
“不坐。”
他回绝地很冷漠,当下只希望赶紧给任积雪止血,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任积雪的脸色有些苍白。
老药翁很快给他止好血,重新包扎好,堪堪休息一会儿,六六说缮缺又来了,扬言公子不肯好好休息,非要闹着来见兰榭,除非兰榭肯去看看他。
兰榭听完后只剩沉默,头疼的感觉又来了。
他把老药翁叫到一边,吩咐他盯着任积雪,自己忍着内心的气愤,再次去看了沧渊,一进寝宫,盯着他一言不发。
沧渊有些怂,还嘴硬道:“好了好了,本公子要休息了,都出去出去,留尊上一人在这里便可。”
有其他人在,沧渊还是会给兰榭面子叫他一声“尊上”的。在人族面前叫,是给兰榭威严,在魔族面前叫,是承认兰榭魔尊身份。
他是老魔尊亲生儿子,按照魔族千万年来的规矩,魔尊之位本应是他的,如果连他都对兰榭不敬,那么世人对兰榭也只有畏,没有敬。
“等等。”兰榭叫住了那些人,随便点了一个,“你,留着,本尊要出去。”
沧渊不悦,喊道:“为什么?”
兰榭回他:“看也看过了,难不成还要给你唱小曲儿哄着你休息?”
沧渊一下子红了脸,不自然道:“谁要你唱小曲儿,就让你多陪一会儿怎么了,你以前受伤可都是我陪着的。”
“没让你陪。”兰榭脚步已经往外迈去,还不忘最后给沧渊一刀,“多此一举。”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沧渊的脸色有多精彩,当着那么多人面驳他的面子,他最受不了了。
这样也好,彻底决裂,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