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说,费韦伦却倏地抬手阻断,“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见他没有半点留恋的起身要走,安如云想都不想的伸手抓住他,“伦,为什么走得这么急?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就在这时,外面的车突然响起一阵轮胎划过地面的尖锐摩擦声,接着,就似离弦的箭,飞快的开走。
“啊!爷爷!”安如云也顾得上其它的,推开门就跑了出去。四周的保镖也都坐进车里,立即追上去,安如云在后面气得直跺脚,“该死!夏君兰,是你!一定是你!”
突然,她的腹中一阵巨痛。她捂着肚子弯下腰,眉头纠结到了一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白,“好痛”
费韦伦走出咖啡厅,刚到安如云蹲在路边,身子摇摇欲坠,皱了皱眉,犹豫了下,还是大步走过去,“你怎么了?”
“伦,”安如云昂起头,一张脸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双唇更是微微颤抖着,“我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费韦伦盯紧她,似乎想出那张脸上有没有做戏的痕迹,可当他看到她身下慢慢流出的血时,倏然一震,“你”他一咬牙,立即将她抱起来,朝医院里跑去。还好这里离医院很近,不过就是穿条马路。
安如云靠在他怀里,揪住他的衣襟,“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出事了?不要”她的眼泪无助的涌出,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心慌害怕,她不想失去这个孩子,真的不想!
费韦伦眉头紧绷着,冲进医院后,就叫来医生。s3();
将安如云放到病床上,她仍是紧紧抓住他,不肯撒手,“伦,我不管你怎么看我,但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不可以不认他不可以”
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费韦伦没说话,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
这时,医生过来,将她推进病房。
“伦伦”
安如云断断续续的呼喊声传了过来,虚弱无助得不禁令人为之动容。然,经历过那次更为惨烈的画面,费韦伦只会回忆起另一个女人无助到近乎绝望的样子。不过,对安如云,纵然再恨,他仍是没办法做到陌生人一个。毕竟,她舍命救过自己,同时,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愿再多想,他靠着在墙上,头抵在墙壁上,慢慢敛下眸。
不大一会,医生走出来,“孩子保住了。”
“哦。”他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反应。
“病人需要休息,要注意情绪,不能再激动了。”
医生离开后,他想了下,掏出电话。长时间的等待,另一头总算传来夏君兰的声音,“费韦伦,你去哪了?”
“你那里怎么样了?”他问。
“哦,全都搞定了。”夏君兰倏尔敏感的问,“你呢,出什么事了?”
“有点小事,”他顿了下,又说,“我在医院,如云晕倒了,我送她过来的。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对面停顿几秒,语调放缓,“为什么告诉我?”
他无奈的抚了抚眉心,老实回道,“我不想你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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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有什么关系,不管你还是她,都与我无关。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夏君兰不再多说,直接挂断。回过头,正对床上那个直勾勾盯住她的老人。
夏君兰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苍白着脸色,凑近,“老先生,您认识我吗?”
“废话。”安颂柏白了她一眼,坐在床上,活动下四肢,“哎哟,每天都躺在床上,累死我把老骨头了。”
夏君兰狐疑的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送到他眼前,严肃的问,“这是几?”
“啪”
安颂柏没好气的拍开,“丫头,你说谁二呢?别以为我不在国内,就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夏君兰摸摸被打痛的手,这才相信他真的清醒过来了,她又惊又好笑,“老先生,您这是唱的哪出啊?您醒得也太及时了吧?”m.
“哼哼,”安颂柏撇了撇嘴角,苍白的脸色仍是掩不住的憔悴,但他的气色看上去却不错。如炬双眸阖了阖,“最近,发生很多事了吧?”
“哦,也没太多。”夏君兰避重就轻,“就是某人的交通意外,差点连累到一名有为律师。”
安颂柏斜眸睨睨她,不着痕迹的问,“我孙女要送我去美国,你为什么要拦下呢?你就不怕她找来这里?到时候,你可就是绑架犯了。呵呵,依圣安的实力,你可是斗不过的。”
“听您这意思,您好像很清楚身边发生的一切。”夏君兰敏锐的察觉到重点,兀自猜测着,“老先生,咱们别绕弯子了。坦白讲,您是不是早就醒过来了?”s3();
安颂柏掩去眸中精锐,淡淡的说,“有时候,闭上眼睛反而能看清更多事。”
夏君兰微微怔了住,此时此刻才发觉,这位老人远比她想像中要厉害得多。能够以华人身份在美国乃至整个东部创造商业神话,他绝非泛泛。她也不打算瞒着什么,直接说道,“您别怪我多管闲事,反正,我就是不放心把您交给您孙女。”
一句充满病垢的话,却让安颂柏盯紧她,那莫测难猜的目光,充斥几分动容。转瞬,他垂下头,靠在床头,“肖益是怎么死的?”
夏君兰抿了抿唇,“是”
“我要听实话。”
深吸一口气,夏君兰照实说,“表面上看,是因为枪伤。不过,我调查过,死亡原因绝不是这个!”言外之意,无非他杀。
安颂柏的情绪没有多大起伏,见惯风浪的大将之风,令夏君兰不由得暗自佩服。
“丫头,说吧,你怀疑谁?”
这个问题让夏君兰愣住了,“还要说我讲实话吗?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安颂柏白了她一眼,“废话。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狡猾了?”
夏君兰耸耸肩,“这可是您让我说的。”她静默片刻,口吻清淡无起伏,“除了您那宝贝孙女安如云,我分析不出第二个人。”
“如云”安颂柏闭上双眼,布满细必皱纹的脸颊上,是淡淡的失望之情。再睁开时,那里又是清明一片,“喂,丫头,我醒过来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没问题。”
“还有,我脑子里长了个讨厌的东西,常常会
害得我头痛,你去给我搞点罂粟花回来。”
夏君兰惊住了,“那会成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