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
阿喵为自己的大嘴巴懊悔,夏君兰则目光清冷的凝视他。
半晌,阿南缓缓朝外走去,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随时都会倒下去。
夏君兰和阿喵对望一眼,两人极有默契的跑过去拉住他,“马上要动手术了,你要去哪?”
阿南抽出手臂,一言不发,还是往前走。
阿喵忍不住了,气道,“靠,为了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你不会连命都要搭进去吧!”
他倏地回眸,冷冷的说,“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阿喵歪着头,好像看一只刚从恐龙蛋里孵出的野鸡,捅捅夏君兰,“喂,这家伙是地球人吗?你确定他不是火星难民?”
夏君兰皱着眉,转身就往回走。
“小懒,你去哪啊?这火星难民真的不管了?”s3();
不大一会,夏君兰就带着四名护工走过来,指指阿南,“把他抬到手术室去。”
“好!”
阿南想要反抗,但他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虚弱的连站都费劲,被四个人扯着胳膊腿就抬走了。
“我不手术!放开我!”
手术室外,医生拿来了同意书,夏君兰咬咬牙,“我签!”
阿喵担忧的说,“小懒,你想清楚了吗?”
“嗯!我不能看着他死。”夏君兰拿起笔签上名字。
两个小时后。
阿南睁开眼,入眼的一片白,他缓缓又闭了上。
“喂,醒了就别装死。”夏君兰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脸,阿南不悦的拧紧眉,一抹寒光射向她。
阿喵正好走进来,把洗好的水果放在旁边,“瞪什么瞪,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我怎么了?”他沙哑着声音问。
“没什么,就是在肚子上割了一刀,然后又缝上了。”夏君兰蘸湿棉棒,擦拭着他快要干裂的唇。
阿南身子一僵,瞪着她。
夏君兰瞥瞥他,“别像看阶级仇人似的,麻药打多了,不知道疼是吧?”
他垂下眸,半晌,“签字的是谁?”隐约,能听出其中的一丝期待。
阿喵嗤笑一声,“甭指望你那大小姐了,人家早把你甩了!”
夏君兰秀眉轻拧,朝阿喵摇摇头。阿喵耸耸肩,“让他早点面对现实有什么不好的?管它在哪跌倒,大不了爬起来换个姿势再摔嘛。”
回头看看他,夏君兰无奈的说,“是我签的。所以,你可得给我好好康复,不然,我就把你再送进去多割几刀!”
望着她的目光,有丝不解,“为什么?”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阿喵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粗鲁的掰开他的嘴,塞进去,“呆在安如云身边久了,连人与人相处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
“阿喵,怎么说他也是病人,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啊?”夏君兰把鲜花插在花瓶里,摆在床头。
“拜托,我够温柔了好不好!”
阿南怔怔的看着两人,原本安静得有点冷漠的世界,好像突然被打破了平衡。
一连几天,夏君兰和阿喵两人轮流去医院照顾他。两个女人虽然嘴巴都毒
点,但是,他居然越来越习惯了。
“啊!怎么可能?我又输了?”阿喵抓着手里的扑克牌,不敢相信的看着了阿南,“老实说吧,你不是第一次吧?第一次玩怎么会打得这么好?姐姐我连输三把,这可从来没有过呢!”
阿南神情内敛,平静的说,“这跟玩过几次无关。”
阿喵愣了下,以为他有什么秘诀呢,求知欲颇强的虚心请教,“那跟什么有关?”
“智商。”
阿喵怒了,扔掉牌就跳上床,两手掐着他的脖子,“我掐死你这个火星难民!你敢拐弯抹角的骂我,我要代表地球消灭你!”【1】【6】【6】【小】【说】
阿南无奈的阖下眸,只是轻轻捏住她的手腕,阿喵就疼得大叫,“啊,疼!”
这时,夏君兰推门进来,看这情形,见怪不怪的说,“阿喵,你又输了?”
“我才没输呢!是这火星人耍诈!”阿喵边挣扎边狡辩。
夏君兰把带来的鸡汤倒出来,“行啦,你哪次赢过阿南了?”
阿南失笑,松开手。阿喵狠狠的哼了一声,跳下床,“下次啊,看我怎么收拾他!”s3();
“来,喝了。”夏君兰递过碗,阿南接过来,喝了个干净,“很好喝。”他淡淡的说。
“呵呵,那当然,我煲了一早晨呢。”
阿喵看看时间,拿起包包,“小懒,我要去上班了。”
“嗯,你先走吧。”
朝阿南挥挥手,“拜拜,火星人。”
将碗收好后,夏君兰就取出电脑,开始看资料。阿南靠坐在床上,目光扫过她,静静的说,“害你流产的人,是我。”
夏君兰边敲击键盘边说,“我知道。”
“你在费氏被困电梯里,也是我做的。”
“isee.”
阿南一怔,“你都知道?”
夏君兰抬起头,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保险公司的调查报告我看过了,钢丝绳是人为割断的。基于你曾经的不良记录,我当然有理由把你当作本案的第一嫌疑人。”
“为什么不报警?”
“冤有头,债有主,而且,”她一笑,“你已经得到报应了。”
低下头继续工作,不再理他。
阿南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说不出。
“不用跟我道歉,”夏君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头都没抬一下,“那三字不值钱。”
中午的时候,夏君兰回到事务所。小慧马上迎上前,朝她挤眉弄眼的说,“蓝姐,上次那美男又来了,正在屋里等你呢。”
司徒俊?
夏君兰推门进办公室,还没看清人呢,就被一把抱住,耳边是他浓到化不开的深情呢喃,“小兰,我好想你。你呢,想我没有?”
夏君兰“扑哧”一声乐了出来,配合着说,“想,想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