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整个事件,男主播又快速总结出三点结论:
一、别人的成功是不能复制的,即便是自己父母的成功。
二、兄弟的劝诫是不能忽视的,即便他“看起来”混得不如你。三、领导的指示是不能全听的,即便她“看上去”曾经有恩于你。“哈哈!”
麟可终于笑出声,前面还拿某“当家花旦”的“口吐莲花”发言当段子,现在自己的职业病也犯了。看来,这个行业果然“有毒”啊!走出声优传媒所在的大厦,油然而生的畅快像久旱之后的豪雨,正是这段时间最舒适的感觉!麟可还是掐着自己的大腿外侧,狠狠地告诫:
记住这件事,忘记这群人!
……
小萝死亡的所有真相,几乎在同一时间呈现在麟可面前。
子鱼姐终于从海外归来,距离《七日》首播已经两个星期。她的第一站也是警署,作为案件最重要的目击证人,她将在警方需要的任何时间协助调查。
警方兴高采烈地通知频道,犯罪嫌疑人已经认罪,午夜节目可以播出《七日》的最后一篇,给听众一个交代。
可就是这样讽刺啊!当晚的节目中插播《七日》的最后一篇,却遭到不少差评:
听过前六日节目的听众在公众号留言区抱怨,大半个月才播结尾,前面的情节早忘光了!
没听过前面节目的听众更是直接打热线抗议,本来现在在播的《木星·绝命快递》已经进入精彩环节,却不当不正地来这么个“讨嫌的”,实在无聊!
效警官将打印好的稿子亲手交到已经住进医院的麟可手中,本以为男主播一直望眼欲穿,看到这个稿子会无比兴奋,结果却见对方淡淡地接过来,致谢之后扔到病床旁边的小桌上,再来一句:
“有空的时候,我再看看吧。”
的确,麟可也早就不在乎这个故事的结尾。
大约一周之后,某个下午,爸爸的汤水在灶上炖着,夫妻俩又牵手下楼去棋牌室,家里只留刚出院的麟可看火。百无聊赖的前男主播翻遍手机,终于想起这篇稿子。
夹在一大摞住院单据里的稿子,纸张已经弄皱,妈妈不小心把水洒在上面,有的字迹已经模糊,要很费力地辨认。
麟可踢掉拖鞋,盘着双腿坐在沙发里,边吃爸爸洗干净放在茶几上的大荔冬枣,边翻开稿子,不知不觉看下去:
疲惫的警官,不知道凶手究竟隐藏在哪里……
他和他的同事,已经六天六晚没睡过一个好觉,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第七天。
警官一个人走进停尸间,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存放死者遗体的冰柜对面,凝视着安详躺在其中的女孩儿。
如果,活人能与死者对话该有多好!那么现在自己就要问问她,究竟是谁这么残忍,对如花年纪的女孩儿痛下杀手!
“我一定会为你找出这个人!”
警官闭着眼睛,陷入长长的思索,脑海里如同放一场慢速电影,接手案件以来的每一项调查、每一次取证、每一个分析都不放过,从头梳理着整个办案过程。
突然!
停尸房里传出一声异响,警官陡然惊醒,紧接着就听到几声连续又刺耳的金属和水泥撞击的声音,操作台上的刀、剪和镊子连同不锈钢托盘,一起“咣当”摔在地上!
“是谁?!”警官大吼一声,全身的汗毛也随之竖了起来。停尸房里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的活人。
难道是……
警官回身看向存放遗体的冰柜,不由得睁大自己的眼睛……
稿子在这里有个明显的停顿,麟可知道,这是经验丰富的子鱼姐给节目预留的休息时间,同时也吊足听众的胃口,让他们有耐心熬过接下来3分钟的广告。
男主播假想着广告播完,马上就进入《七日》最后的终结:
警官看向冰柜,只见一只精瘦的安哥拉猫,正站在冰柜旁边的铁架子上,慌里慌张地梳理着自己的被毛。
刚才这惊人一跳,就是这小家伙儿的“作品”。
女法医也听到声响,忙不迭地从旁边的办公室跑过来,笑着对警官说:
“吓到你了吧?这只流浪猫就住在警署附近,平时我会喂它吃东西。刚才门开着,它就溜进来,以为我在这个房间里,话说很多动物的鼻子都是这么灵敏……”
“动物的鼻子,灵敏?”
警官望着女法医抱走猫咪,停尸房重新安静下来,眼前忽然一亮!
他赶忙快步跑回自己的办公室,重新打开锯木厂女尸案件的卷宗,仔细研究其中的线索。
时间被拨回到发现尸体的那个傍晚,还有发现死者的男孩儿和他的小狗……
警方万万没想到,接下来,这么容易就撕开了案件真相的一角。沿着这条线索,最终,凶手被绳之以法!
具体的经过是这样的:
警方打算重新询问尸体的发现者,却发现小男孩儿一家不知所踪,他们临时居住在物流中心和锯木厂中间的简易工棚已经换了主人。
新搬进来的工友说,小男孩儿的父亲已经辞职,几天之前带着一家三口和一条柯基犬,开着他自己平时给物流中心运货跑腿的小面包车,连夜离开s市。
至于去哪里,就不清楚了。
急着离开的原因倒是知道,据说是“遇见晦气事儿”。有车就好办!调取沿途的交通摄像头和高速公路监控,确定这一家人回到老家县城,警方立刻派人赶往,却发现小孩儿的父亲已经把面包车卖给老乡。
好好的车,为什么要卖了?!
车子被火速运回s市,进行最仔细的调查,虽然已经被清洗几次,但专业的法证老师还是发现了本案中最最关键的证据之一——
一根黑色带着毛囊的长发,在小面包车地板的缝隙里。完全在意料之中,这是属于女死者的头发……
躲在亲戚家里的小男孩儿一家很快被找到,那懵懂的小狗竟然还认识仅有一面之缘的警官,飞跑过来舔着他的手,又围着他的警车闻来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