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很得皇帝信任吧。”萧御道。
二九点了点头,并不觉得他过问朝堂中事有什么不妥。
“越北侯府是当今天子最为信任的武将世家。越北侯常年镇守边关,越北侯世子林显便留在京城,为天子效命。所有护卫京畿皇城之事,全部由越北侯府执掌,就连李丞相也无法插手。这是皇帝十几年前定下的局面,这些年来他不管被李贵妃诱惑得如何荒唐行事,只有越北侯府的事务,他不准任何人插手。”
所以在皇帝越发昏聩的时局下,他这个帝位也稳稳当当地坐到了今天。
萧御笑了笑道:“当今天子也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很多事听起来似乎年轻时很是英明神武,如何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二九对于他妄议真龙天子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仍旧面不改色道:“不过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们世子不同样没过了世子妃这一关么?
万幸的是世子妃不是祸水美人,只是性子太好了,也有些令人烦恼。
既是二九担保的正直仁义的将军带兵,萧御也不再作无谓的担忧。一行人一宿无话,只等第二日城门打开。
元王府中,怡然小居此时正是灯火通明。
元王爷十几年来为数不多的几次踏足此处,无不是与元王妃争怒不休。
当然,气怒争吵的只有他,他的元王妃永远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令人简直无处着力,空有一腔怒火,最终也只能哑然消逝。
这一次却与之前几次都不相同,这一次向来风流多情的元王爷是真正气恼了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妻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谁准你冒用我的名义阻拦儿媳进城的?!他毕竟是修儿的妻子!”
元王爷得知这件事时气得几乎跳脚,只是木已成舟,他也只能认下这一桩来,总不能真的将元王妃推出去顶罪。
他已派人出去找过,只是正遇上禁卫军出城,皇城同时严格宵禁,不准任何人进去,便只能作罢。
元王妃连眼风也未扫他一下,只是低头品着新沏的茗茶,半晌才看向急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元王爷。
“妻子?谁承认过?”元王妃冷嗤一声道。
元王爷大步走到他面前站定,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他伸出手指点着元王妃,见元王妃嫌恶地撇过头去,又气急败坏地收回手背到身后,“你怎么就这么因执?!他是修儿明媒正娶的正妻,早已上了宗人府的玉牒,不管你多看不起他的出身,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元王府世子妃!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名正言顺?”元王妃手指划着绸布衣襟上细致的花边,低声冷笑道,“乱军之中夜宿城外的世子妃,要如何名正言顺?”
“这就是你打的主意?”元王爷怒不可遏,“你置修儿于何地?!”
“我当初才怀了他两个月,你在外面养的女人就怀着身孕找上门来,你又置修儿于何地?!”元王妃猛地抬头看向元王爷,一双盈盈如水的眸子却顷刻间燃起怒火,明亮得有些骇人,令元王爷不敢直视。
他撇开视线,气恼地道:“我早已向你解释过了,那不过是场意外。你还要记恨到哪一年?”
“你的意外如今已经成了你的侧妃,掌管着你的后院,王爷何必来问我?”元王妃嘴角噙着一抹讥讽,复又俯卧在床榻上,“又或者你从未在我面前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花言巧语,我也不会进了你的王府,又如何会记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