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过度撇清,反显得她幼稚小?家子气,也忒得罪人。
很长一段时?间,钟黎觉得她和?徐靳都维持着这样一种微妙的平衡。
其实也考虑过更进一步或者逃避,但都不太?合适。
容凌的再次出现,更是打破了这种僵局。
徐靳的态度也有更微妙的转变——似乎不再甘于固守在那一条安全界限外,有了别样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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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今天的这个电话,他本可?以做得委婉一点,可?却在她发完消息后?立刻警告俞和?平,这样露骨、毫不避讳,完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倒像是——做给?她看?。
钟黎没办法猜透他心里的想法,这让她心里更加不安。
但是她和?容凌之间,真的有未来吗?其实钟黎心里也是一片迷茫。
她应该相信他的,但实在没有底。
“谢谢。”她掠过了这个话题,先他一步挂了电话。
不管怎么说?,徐靳作为朋友算是仁至义尽。
李海洋是一天后?才得知她离职的消息的,打了电话过来,跟她聊了将近两个小?时?,然后?决定跟她一道出来单干。
钟黎很是诧异,他那么大一公司不待,要跟她出来一起从零开始。
“什么叫从零开始。认识那样的大人物,你怎么不跟我说??我还用在这里跟着老俞混?”他不知打哪儿探听来她和?徐靳的关系,如此道。
钟黎不太?喜欢他话语里那种暧昧的味道:“我跟他只是朋友。”
“我知道,知道。”李海洋笑着打了个哈哈,“明白?。”
挂了电话,钟黎心里仍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那个月她都在忙着成立新公司的事儿,一应手续办完,办公点选好?已经是11月份的事儿了。好?在办公地是现成的,只需要搬东西入驻。
徐靳的电话再次打来时?已经是12月份了。
“大小?姐,我又哪儿得罪你了,这么不待见我?喊你吃饭不来,电话也不接。”隔着话筒,他声?音沉沉的,带很浓重的鼻音。
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郁闷。
四九城里大名鼎鼎的徐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钟黎怔了下,不好?说?明原因,因为实在难以启齿。
徐靳多精的人,不问了,转而道:“那给?我开个门。”
钟黎这才意识过来,他就在门外,怔了一下才快步过去将门打开。
徐靳拎着一箱子螃蟹站在门口,笑望着她。他今天穿得很休闲,湖蓝色宽松的毛衣,搭件挺潮流的牛仔裤。明明是不太?符合年龄的穿着,穿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感。
他抬起手指轻轻叩两下门板:“不让我进去?”
目光在她身上扫过。
钟黎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粉色的睡衣,还带俩兔耳朵,臃肿又幼稚。
她脸窘红,犹豫了一下才往后?退开。
徐靳带的两箱子螃蟹格外大,钟黎吃了一个已经肚子鼓鼓。抬头望去,这人好?好?的沙发不坐,曲着一条腿坐在地板上,手里慢条斯理剥着一只。
电视没什么好?看?的,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唇边总噙着笑意,眉宇虽是舒朗的,总感觉蒙着一层阴翳。看?久了,有些陌生。
“怎么想到找我喝酒了?”钟黎在他旁边的沙发里坐下。
他拍拍地板:“坐这儿。”
钟黎迟疑着才坐下去。
他侧目看?着她笑了,扣着手里喝了一半的啤酒跟她的碰了一下:“自在。”眼中又有几分戏谑,“倒是你,也真敢跟我喝。”
“啤酒不会?醉。”钟黎说?,“而且我喝的也不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和?他肩挨着肩,眉眼清澈分明,甚至和?头顶这盏清冷的白?吊灯一样清明,有种神圣难以侵犯的感觉。
像一抔冷水,瞬间浇灭他心里的难耐和?火焰。
他从来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这么多年,唯独对?她狠不下心肠,跟魔怔了一样。
和?容凌的关系是其次,徐靳心里知道,更重要的是他更在意她的想法。
看?着这样柔弱的人,其实却有很强烈的坚持和?烈性。
不然,她当年不会?为了容凌挡那一枪。其实他有时?候有点羡慕容小?五,女人都是过眼云烟,没有一个人可?以为他做到这样。
他像一个局外人,见证了她和?容凌一路走来的往昔。这座围城,离不开,也走不进去。
徐靳笑起来,不知是在笑她痴还是笑自己。
“不提这个了。”他后?来说?,“说?说?你公司的事情吧。”
见她踯躅,他又说?:“容小?五让我问的。你知道,他挺担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