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毛县令扭头看向林洛,朝他微笑道:“段家夫郎,看你这般纠结,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出于对段锦的关心,他还是站了起来朝着毛县令行了一礼,方才开口道:“大人,我只是有些疑惑大人所说的年少成名也不是好事,这是什么意思?”
毛县令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捋着胡须,半天没有回答,目光看着门外栽种的翠竹,陷入了悠远的回忆。
林洛和段锦也不敢打扰他,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毛县令不仅是个长辈,还是个有实权的官员。
足足想了有一刻钟,毛县令才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抽回,扭头朝着段锦和林洛笑道:“这可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也不该我和你们说,你们可以回去问问赵夫子。”
毛县令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们也不好追问,只是心里的疑惑更深,对此事记得更牢了一些,打算回去找时间再问问赵夫子。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管事过来朝着毛县令道:“大人,时间到了,我们要准备上堂了。”
毛县令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去,神色也不复刚刚和段锦他们说话时的轻松,叹气道:“好吧,好吧,我们准备上堂去!”
等县令应下这事之后,管事又看了林洛他们一眼,随即凑到了县令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县令眉毛挑了挑,脸上的神色又变得生动了一些,似乎觉得这是有些好笑,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林洛和段锦虽然好奇,却也知道眼下正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他们也不好耽搁,站起来朝着县令告辞。
县令朝着他们点头,在他们转身要离去时,突然朝着他们道了一句,“你们刚刚进来时遇到的那人,在出去之后因为心梗送往了医馆,此时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林洛还没有反应过来。
段锦便想明白了,眼睛亮了一瞬,只是他强自将喜悦压了下去,又朝着县令礼貌行礼才道别。
毛县令盯着段锦离开的方向,摸着自己的胡子感叹道:“难怪老赵那老匹夫对这小子寄予那么高的厚望。”
毛县令注意到了刚刚他说完那话之后,段锦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悦,显然是知道自己夫郎被人欺负了,如今听到那人遭了报应心里不由产生了喜悦,但他又能很快调整自己的反应,遮掩自己真实的情绪,若不是自己一直盯着段锦,怕是也发现不了他的变化。如今段锦也不过才十岁,十岁便有这般的城府,此子未来可期,真实英雄出少年啊!
毛县令感叹完,自觉又看了一场大戏,这才起身去后院换了一身官服,准备去断那无趣的案去。
直到走到了门口,林洛才想明白刚刚毛县令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扭头朝着段锦故弄玄虚道:“你知道刚刚从毛县令这里出去的那人是谁吗?”
段锦点头,答道:“他是欺负你的那个苏城。”语气肯定,不含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