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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见徐元白还未应她,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咬了咬唇道:“东西既送到,那亭羽便归了。”
“何厚,你送她回去!”徐元白冷声吩咐不远处的何厚。
何厚闻言忙小跑的上前,见一副受了欺负样子的唐亭羽,实在嗤之以鼻,但也不能置喙,只是垂下脑袋伸手扶着她道:“姑娘,随奴才来。”
唐亭羽念念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终是在门槛处听到何厚一声惊吼:“姑娘!”
徐元白闻声转头,便见到唐亭羽似破败的落叶般昏道在地,忙上前拉住她的皓腕,细听她的脉率神色不禁大惊,忙对着一旁的贺何厚道:“去叫人!备车!孤要出宫一趟。”
何厚一愣,不禁提醒道:“殿下!今日是您大喜,太子妃娘娘还等着您,您不能....”
徐元白已失去了耐心,一道似刀割的冷眼扫了过去:“你今日话实在多了.....就道孤军中有急事处理,需先出宫一趟,你与太子妃回禀一声便是。”
说罢便一把将其抱起,半刻也耽搁不得,何厚看着徐元白远去的声音,不禁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刚上马车,便掀车帘对着一旁的利一道:“去寻莫须,这丫头脉率渐停,怕是要出事!”
利一忙应声,驾马便奔着三危山去了。
再回来时,天色已渐渐熹微亮起,徐元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了东宫,本以为该睡去的阮瑶清,此刻却正如昨夜他离去时一般,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头盖喜帕,双手乖巧的叠交在膝盖上等着他。
许是听到了他的动静,床榻上的人动了动,头上的珠翠擦得纷纷作响,她声似娟娟河流一般干净:“殿下?”
徐元白的身躯几不可微的动了动,轻声回了句:“嗯。”
话甫一落地,便见榻上的女子几不可微的颤栗了一下。
徐元白坐到她身侧,她便更显局促,纤细玉手抓紧秀红嫁衣,她正不知所措间,下一刻喜帕便被掀开,她瞪着一双受了惊吓的水眸,便看到了隽永无双的徐元白,他那一双深邃似潭深的眼睛,让阮瑶清羞红了脸。
“你可怪孤,大喜之日便冷落了你?”徐元白盯着她问道。
阮瑶清红着一张脸半垂着脑袋答道:“何厚公公已与臣妾说明缘由,军中大事自然是最重要的,臣妾省得,只是辛苦殿下如此周折奔波了。”
她并未怨怼,就连怨怪一句都无,温柔似水的还担忧他辛苦,直等到他倒天渐明,徐元白心下有些莫名言状的心绪,见她臻首微垂,白皙的脖颈质弱怜人,似朵含苞待放的荷莲,让徐元白不禁心痒,下一刻便将她一把抱在了怀中......
菱星眼看着日上三竿,在见正在用午膳的阮瑶清,看了看床榻皱眉难受的太子殿下,不禁忧心问道:“姑娘,离赴宴的时间快到了,殿下还未醒,可要派个医士去看看?”
阮瑶清刚喝了碗汤,吃饱喝足后,才想起床榻上正昏迷的徐元白,不禁问道:“还没醒?”
菱星不免叹气,您就在他身旁,到现在就没发现?
菱星认命的点点头。
阮瑶清这才转过身子看他,见他呼吸缓缓,好似陷入梦里,下一刻轻声喊了句“三娘!”眼眸忽的睁开,便醒了。
一声三娘,阮瑶清仿若脏了耳朵,嫌弃的伸手摸了摸耳朵道:“这不是醒了?”
真是晦气,这是梦到她了?阮瑶清刹那间忽觉得今日午膳用的有些多,事积在肚子里难受的想吐,在懒得在这房间里待上一刻,起身便向着外头走去。
刚起身的徐元白,只见到女子潸然离去的偏偏衣袖,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愣了些神,下一刻便见利一小跑的进屋,见他醒来甚是欣喜的走到榻前。
“殿下,你终于醒了!”
徐元白未应,只是抬头问道:“她在哪?”
利一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忙道:“阮姑娘守了您一上午,方才才刚刚离去,可要属下去唤她来?”
第45章 恰谈
利一说罢便要去喊, 刚转身便听身后否道:“不必了,让她先歇歇。”
不必了?利一愣了一下,点头应是。
徐元白有些疲累的摸了摸额头道:“可是有什么事?”
利一闻言忙见怀里的请柬递上:“韩昱下了请柬, 要请太子与姑娘去赴宴,姑娘方才已命属下去回信了。”
徐元白眉头皱起,神色肃道:“你怎敢让她去的!”
利一身型一怔, 极其敏锐的察觉到太子爷在震怒的边缘, 忙低头认错道:“殿下恕罪, 是属下的错, 只是姑娘担忧碍了殿下的事儿, 才愿涉险。”
“你既知道涉险,怎敢让她去的!”徐元白在懒得与他说一句, 直接命令道:“去送信, 说她身子不适, 今日不宜赴宴。”
利一闻言有些为难道:‘可殿下, 还有一个时辰,宴会便要.....’
徐元白冷眸扫向他道:“去送!”
利一一颤, 忙点头应是, 就要出去, 人刚迈出门口, 便听到里头传来沉沉声音:“自去领二十丈则,以后她的事儿, 没孤点头,你再敢擅自做主,便滚出东宫。”
利一面色一白, 点头应是,他显示是低估了阮瑶清在徐元白心中的地位, 忙不迭的要去送信。
菱星看了眼利一脚步匆匆的样子道:“他这是怎么了?后面跟有猛鬼追似的。”
阮瑶清坐在长廊椅上,懒懒的扫了一眼,而后嗤笑了一声;“可不是有猛鬼追?迟点,估计着性命难保。”
菱星眨了眨眼睛,又细细看了眼利一身后,她明明什么也没看见呀。
“走吧,时候不早了,在耽搁下去怕是要迟了。”阮瑶器起身又往哪屋子里去。
菱星应是,忙跟了上去。
一进屋,就见徐元白一双眼似海深沉一般直盯着她瞧,阮瑶清极近想忽视,可这眼神越发炙热,恨不能看穿了她,无奈只得对上他的眼睛。
“殿下可是有事儿?”
徐元白募的对上她的目光,不禁有些局促,不可抑制便要与梦中的眼神重叠,他长吁一下,将肺腑中的浊气吞吐而出才道:“孤已让利一去回话,你身子不适,这宴会不变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