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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白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本想呵斥她不会伺候,可想想怀里的人,到底是忍了下来,抬脚便往外头走去。
阮瑶清虽虚弱,却并非到走不动道地步,她皱着眉头推却道:“太子殿下,放开!”
抬头便能见男人刀削斧刻般的下巴,只是无论她如何闹着要下来,男人都仿若闻所未闻,直到一脚踏下了船舫,才将她轻缓放下。
手往旁一伸,利一忙地上了一席男子银白大氅。
徐元白伸手便接过,抖了抖便披盖在阮瑶清身上,悉心妥帖的替她整理好,那敞篷从上到下将她遮掩的严严实实,还不忘替她戴好了帽。
徐元白替她整理好后微微侧身,声音微沉道:“天渐冷风寒,娘子要多穿些才好。”
阮瑶清猛然一怔,眼睫微微颤动,正要往后头退一步,却被他拦腰又抱了回来,眼神极具侵占意味,灼热呼吸喷到阮瑶清脸上,让她面色被灼的微微泛红。
他靠近她耳边道:“你昨夜答应我的,莫忘了。”
阮瑶清有些莫名,她是失忆了不成?何时答应过他什么事了?
眼见着她一脸的疑惑,徐元白伸手碰了碰她的耳铛,喜怒难辨:“昨夜答应的孤,寻南探案需里配合,不记得了?”
记得是记得,但她何曾要答应他做什么娘子。
“昨夜你未派人来否认,孤便当你应了。”他顿了一下,捏了捏鼻梁,面上颇有些疲累道:“昨夜孤等你一夜,你都未来,倒是派人来说一句,也不至于苦等至此了。”
阮瑶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睛眨了眨,极其仔细的辨认男人脸上,这人怎变的这般不要脸,认识他也有一十二载,从未见过他这般厚颜无耻,莫不知被人夺了舍?
徐元白见她一脸的呆萌模样,痴痴的看着他,莫名觉得好笑,凑近道:“怎么了?还不走吗?瞧瞧四下驻足的人,多亏了你,段成楚这风流恣意名声算是出去了。”
阮瑶清一张小脸被气的通红,旁人看来,还真有几分羞恼模样,她看了四下越来越多人群,即便此刻想一巴掌扇道他面上,也只得忍下,人撑在他怀上,一用巧劲便见他推开。
微微垂下的脑袋与红染的小脸,还真颇有几分撒娇卖痴的意味。
徐元白看着她耳边摇晃的木兰耳铛,伸手便替她摘了下来。
阮瑶清手摸着耳垂愣神,这又是做什么!
“咕咚”两声,那耳铛便被他伸手扔进了水里,而后甩了甩手,颇嫌弃道:“这东西看着实在廉价,怎配的上娘子的花容月貌,待明日便送来更好的来。”
阮瑶清看着湖面悠悠荡起的涟漪,实在是有些无语凝噎,这好端端的木兰耳铛怎又惹着她了。
阮瑶清刚要说话,众人便都已经上了岸,从人群中出来一中年男子,生的一副书生模样???,??
只是人刚到岸上,便不住用那精明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着阮瑶清与徐元白,边笑着迎上来:“可是河东当家少爷段成楚?”
徐元白不知道痕迹的将阮瑶轻揽到了身后,嘴角扬笑的点了点头道:正是,你是?
那中年男人闻言眉眼笑开了花道:“小人是韩家的掌事汪则,我家老爷一听段公子要来,早早的别让小人来此码头等着,这舟车劳顿如此辛苦,想来公子与夫人定是累极了,快速与小人前来,以为你们安排好了歇脚的地方。”
徐元白闻言笑了笑,摇着阙扇揽着阮瑶清便跟着他身后。
他们挑选的宅子在寻南街道的中央,是一座两进两出的宅子,位置与地段算的上是顶好的,□□院还有个天然的荷塘,汪则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家老爷的私产,一贯有专人打理,一听公子与夫人要来,特地命小人带您歇在此处。”
徐元白跟着四处打量了一番,未置可否,面上却有些嫌弃,转头问向阮瑶清道:“这地方你可喜欢?若是不喜,那便命阿宅明日去买间你喜欢的如何?”
阮瑶清眉眼一耷拉,看了一眼,无甚兴趣道:“也算合住吧,实在是懒得折腾了。”伸手摸了摸鬓边的釵环后,才慌然惊觉一旁有人,面上有些歉道:“韩老爷实在有心了。”
两人一娇一贵,这一副不满意的样子,直让汪则僵了脸,却只能笑着道:“两位满意就好,老爷知公子舟车劳顿辛苦,先歇上一日,待明日再与段公子叙话。”
徐元白闻言道:“韩老爷事忙,成楚自然清楚,无碍,不过一日罢了,成楚等得。”
汪则笑着点了点头,僵着头皮便往外头去。
一见人走,阮瑶清才卸了一声骄纵模样,转头看向徐元白问道;“这韩老爷是?”
却未想到,徐元白食指抵住薄唇轻轻“嘘”了一声,眼睛示意的往外头看了看,凑到她身侧小声道:“隔墙有耳,待晚上再与你说说清楚。”
阮瑶清了然的点了点头,忽听见“咕噜”两声,阮瑶清的脸募自便窘红,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腹部不知所措。
两人靠的那么近,徐元白自是听到了,他眉眼一勾,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往她腹部看了一眼打趣道:“哟,这是饿了?”
阮瑶清撇开了头,默不作声。
徐元白知道女儿家面皮极其的薄,也不好再打趣她,只得憋着笑喊来了利一,让他速速准备好吃食送来。
汪则一出门,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才上了马车奔驰而去,只是他却未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道身影,那身影跟着他九弯十八绕的过了三条街市,马车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宅前,朱红的牌匾上写着“韩宅”二字。
门口小厮,一见来人便忙笑脸相迎,禄二人跟到了韩宅门口,便没再进去,他想起殿下的交代,人便摸到了角门处,门口正停着一驾极不起眼的马车。
果不其然,半刻中后,韩宅最偏的角门处,探头探脑出一男子,细细看去,正是不久前才从大门进去的汪则,只见他极其谨慎的四处看了看,见无任何风吹草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那辆马车。
一上马车,那车夫便驾马狂奔朝着南边奔驰而去。
禄二从角落处隐出,抬脚便跟了上去,索性禄二功夫极好,即便跟着飞驰的马车,也毫不吃力,马车一处向南,约莫两刻钟后才“吁”的停下了马车,汪则下马便向着那府内走去,禄二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高悬的牌匾,面色不禁有些复杂,又等了两个时辰,见人一直都未出来,他才悄声离去。
天已渐渐擦黑,灯火见亮,连着三日都未好好洗漱的阮瑶清,待清洗好后,忍不出轻松了口气,边绞着微湿的头发边出了耳房,只是待看见屋内的人,她不禁顿下了脚步,面上又燃起了疏离冷冷道:“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有何事要找三娘,若是无甚大事,可否先让三娘歇息。”
徐元白倒了杯茶给她,边示意她坐下边道;“三娘可是搞错了?”
“什么地方错了?”阮瑶清拉紧了中衣衣领问道。
徐元白轻笑了一声,一双深潭似的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道:“你我如今是“夫妻”,夫君歇在娘子屋内,实在是天经地义,哪有像你这般赶人的道理。”
阮瑶清皱眉答道:“那都是假的啊!”
徐元白点了点头:“确实是假的,可目下是在旁人的眼皮底下,唯恐被人瞧出端倪,还需得辛苦你一直陪孤演戏才是”他眉眼一挑,又轻“嘘”了一声才道:“如今你我在旁人的地盘上,还是要当心些才是,你还需多适应适应才是,孤不禁现在会在此,夜里也会在你这处歇下。”
“那也不必同寝!”阮瑶清几乎要被逼的理智失去,哑着嗓子驳斥道。
徐元白却恍若不觉她的怒意,仍旧嬉笑这点了点头:“自然是需要的,怎么?孤说的你竟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