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宁已有点记不起当年上宁州前发生过什么事,好像他和父帅吵了一架,吵什么也不太清楚,“当年跟你去宁州,是我的意愿,父帅并不同意,我们还吵过一架。我年轻气盛,还故意气他,说什么马革裹尸也不要他管,挨了一顿打。”
谢珏松了一口气,唇角微扬,“那就好!”
“我挨了打,这叫好?”
“你挨打的次数少吗?”谢珏说,“大帅打你是家常便饭。”
“对,我捡来的。”
谢珏不和他强嘴,方家父子关系会如此恶劣和方楚宁不服管教,桀骜不驯也有关系,大帅想要大哥这样的儿子。
“你在纠结我当年为什么去宁州?”方楚宁目光看向水面的浮标,“为什么?去宁州要么是我的意愿,要么是父帅,若是父帅派我去的,你是觉得父帅别有目的,他能有什么目的?他和侯爷相交多年,总不能派我去刺探宁州铁骑军情吧,我父帅也做不出这种事,也没有理由。所以,你反覆试探,究竟是出什么事?”
“钓你的鱼,没什么事?”
“我像大傻子吗?都问到这种地步,还说没事,既是和我有关,你实话同我讲?”方楚宁哄着他,声音都放软了,“听风,告诉我嘛。”
后面的副将听得鸡皮疙瘩,他家主子也就在谢听风面前会有这幅鬼样子。
“你的鱼上钩了。”
方楚宁扬竿,果真钓上一条更肥硕的河鱼,方楚宁解开鱼钩,把鱼放到鱼篓里,打破砂锅问到底,“听风?”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若说他介意方楚宁一开始去宁州,是奉了父命监视他,岂不是惹人发笑,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有闲情去介意这种细枝末节的事,可他真的很介意。
“不是很重要的事,你要冒险来中州找我?”
“对所有人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与我而言比较重要,所以我想知道,如今我也得到答案。”谢珏淡淡说,“不必问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方楚宁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可心中却困惑不已,从宁州跑到中州,就是问他为什么去宁州?
听风为什么介意?
他当年就是为了听风去宁州,他觉得谢听风不像谢璋那样擅弓马骑射,又是清清冷冷一个人,在战场上需要他的保护,所以他跟着谢珏去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