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我知道是谁干的,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少将军崔兰宋义愤填膺,他是谢璋麾下副将,父亲崔将军是宁州边防守将。少年尚且年幼,控制不住悲愤,“我们就这么放过独孤靖吗?”
独孤靖挑战大公子,又害二公子,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武将们群情激荡,可谁也不敢造次,镇北侯和谢璋不发话,他们不敢去找独孤靖算账,若是坏了和谈,谁也担不起。
“可恶!独孤靖就是算准我们为了和谈,不敢拿他怎么样,真是嚣张至极!”
“二公子没了眼睛,以后该怎么办?”
“到底是谁派人去杀二公子,是谁?狗娘养的东西,狼心狗肺!”
“是不是因为新政找来杀身之祸?”崔兰宋想起最近人人议论的新政,“除了新政,二公子也没得罪人了!”
“慎言!”一名年长的武将训斥,崔兰宋本就是大嗓门的少年郎,这话很快就传开了。
二公子因新政得罪人,惹来杀身之祸!
新政得罪的人,只有世家了!
传闻始于武官,越传越烈,文臣们也议论纷纷,文臣除了清流,大多是世家望族出来的,对新政的态度本就极其抵抗,哪怕是镇北侯嫡系,出身于世家都很抵抗新政。
谢珏就是闷葫芦,沉默寡言,和父兄,弟弟比起来,他像一个隐形人,除了新政,他能得罪谁呢?
山林中的刺客莫非是世家所派?
“杀了二公子,推迟新政,当年惨案如法炮制,难道真是……”
大理寺卿李大人蹙眉,“吴大人,无凭无据的事,不要乱嚼舌根。”
“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二公子为了新政,殚精竭虑,在内阁和大学士常有争论,早就得罪世家,置他于死地,大有可能!”
“新政虽是内阁制定,背后却是二公子一手主导,只要他一死,新政就是群龙无首,只能搁置。”
文武百官议论声络绎不绝,矛头指向世家,指向近日和谢珏常有争论的大学士林鸿远。三人成虎,越传越烈。
林鸿远和林鸿成兄弟来找侯夫人,林鸿远急得全是冷汗,“长姐,万万不可听信谣言。我和听风虽是政见不合,可他是我的外甥,我怎么可能派人刺杀他,肯定有人挑拨。离间侯府和林家,长姐信我。”
侯夫人是林家长女,和一母同胞的弟弟们感情甚笃。林鸿远,林鸿成对侯夫人更是敬爱有加。镇北侯当年娶妾时,不明原因的林鸿远,林鸿成明知实力不济,也要给侯夫人撑腰,撺掇长姐和离,带谢君华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