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悲哀的,莫过于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却选择彼此折磨。
以至于,他们已经蹉跎了这么长的时间。
安文夕将地上的画卷一一铺平,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分外爱惜的抱在了怀中。
“娘娘,你这是”张海见安文夕走了出来,忙迎了上去,看到她怀中的东西不解道。
“本宫看到一些画卷挺喜欢。”
“奴才给娘娘拿着吧。”张海立即从安文夕怀中接过来那几幅画卷。
安文夕望了望长乐宫的方向,张海问道:“娘娘,要过去吗?”
“走吧,本宫去看看欢凉。”
长乐宫的气氛依旧阴森,这已经是大安灭后,安文夕第三次踏入长乐宫了,但是对于幽暗的大殿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
“太后娘娘,皇贵妃娘娘来了。”一个眼尖的小宫女立即跑去内殿禀告了曹暮烟。s3();
曹暮烟懒洋洋的支起脑袋,睁开半闭着的眼睛,扫了一眼那位小宫女,淡淡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眉头略皱,红唇轻启,“沧月,沧月”
“烟儿,来了来了。”沧月匆匆赶来。
“慢慢腾腾。”曹暮烟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我给你煎药呢。”沧月揽住了曹暮烟的腰肢,这次曹暮烟怀孕,她所有的安胎药皆是他亲手煎熬,以防止出现上次小产的情况。
“安文夕来了,陪哀家去瞧瞧。”
曹暮烟款款来到殿内的时候,安文夕正立在一侧,见她走来,微微福身,“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了。”曹暮烟施施然落座,却丝毫没有给安文夕赐坐的打算。
“你现在身怀龙嗣,哀家不是已经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么,还是你今日是为了那个丫头而来?”曹暮烟掩嘴一笑,“难道你害怕哀家会吃了她不成。”
随着曹暮烟的娇笑,她的眉尾扯出一抹妩媚,由于没有生养的原因,曹暮烟虽然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双颊上显出一丝少女的娇俏来。
“太后娘娘取笑臣妾了,昨日太后娘娘说想要吃臣妾宫里的点心,而欢凉那丫头却是个手脚笨拙的,臣妾想着将点心的做法教给她,好让她伺候好太后娘娘。”
曹暮烟嘴角的弧度似讥似讽,挑眉看向安文夕道:“难得你有心了,还大老远的跑来哀家的长乐宫。”
“栗嬷嬷。”
“老奴在。”
“带皇贵妃去见那丫头。”
“皇贵妃,随老奴走吧。”那栗嬷嬷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怨恨,神情高傲的瞥了安文夕一眼,然后顾自走在前面,留给安文夕一道不屑的背影。
安文夕不由得在心底冷笑,果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栗嬷嬷正是那日她在未央宫门口教训的嬷嬷。
栗嬷嬷身量高大,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极大,安文夕却偏偏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过了半晌,在拐弯之际,栗嬷嬷终于忍不住了,恨恨的看了眼安文夕道:“皇贵妃娘娘,这里是长乐宫不是未央宫,更不是琼华殿,你这娇弱的样子可没人会怜惜,你若是跟丢了老奴,回头可别怪老奴没有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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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嬷嬷,若是本宫腹中的龙嗣有什么意外,只怕你担待不了。”
“你——”栗嬷嬷的肩膀因为怒气而微微颤抖,“那就请皇贵妃跟紧老奴。”
虽然她语气刺人,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慢了许多。
安文夕走到偏殿的厢房之时,欢凉正在整理书籍,见到她来,立即兴奋道:“公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在这里怎么样?”
“那个老妖婆”欢凉瞥了眼立在门口处犹如门神一般的栗嬷嬷小声道,“老妖婆倒没有为难我,只是让我在这里整理这些书籍,想必是想磨磨我的性子吧。”
“整理书籍?”安文夕微微蹙眉,这老妖婆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公主,这整理书籍好枯燥,这些的书即多又杂乱无章,而我要把所有的书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太难了。”欢凉无奈的撇撇嘴。
这个的确是,让欢凉提剑杀人不在话下,让她读书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
安文夕扫了一眼堆了满满一室的书籍,随手拿起两本,上面皆是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长久没有被人动过。
安文夕记起来了,这些书早在以前就有,她无聊的时候也会遣人来这里取两本来打发时间。只是,这里的书向来被整理的整整齐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凌乱过。s3();
“她没有为难你我也放心了。”安文夕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条递给欢凉,“这上面是踏雪寻梅的做法,你多看看。”
踏雪寻梅这道点心被安文夕融入了现代糕点的制作手法,自然和这里的点心有所不同,这也是北宫?醋钕不冻缘囊坏赖阈模?皇撬?2怀w霭樟恕
欢凉将手中的纸条收好,刚和安文夕又说了会话,栗嬷嬷就过来催促安文夕离开,好似她过来长乐宫探监一般。
安文夕给曹暮烟请了安,便回了未央宫。
曹暮烟眉眼凌厉,看了眼栗嬷嬷道:“她们都说了何事?”
“回太后娘娘,皇贵妃只交代了那个丫头如何做点心,然后便出了偏殿。”
曹暮烟凤眸眯了眯,“你先下去吧。”
栗嬷嬷一走,曹暮烟的双眸立即阴鸷起来,“你查的怎么样了?”
当年,曹家家破之时,她的大嫂即将临盆,她根本不曾注意到这一点。细细想来,那个丫头的眉眼和她大嫂似乎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她只见过那个大嫂几次,而且过去的时间太长,她有些记不清了。
“当年我放火烧曹家的时候是永康三月初九,而那丫头的生辰是五月二十五。”
曹暮烟眸光一沉,“看来这时间对不上。”她徐徐坐下,隐隐觉得她的猜测是对的。
“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能放过一个!”沧月的声音变得尖利。
“你说得对,不过这件事哀家必须要弄明白!”
“那还让她继续整理书籍?”
曹暮烟淡淡点头,“去找画师画一幅当年大嫂的画像来。”
沧月眸光微转,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烟儿,药好了,我给你端来。”
曹暮烟身子一斜,靠在软榻上,睫毛轻垂,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阴狠。
“江向晚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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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出嫁上,在左相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实的跟着绣娘学女红呢。”
“哼,哀家倒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盼嫁的女子,真是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