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师姐愿不愿意听........”
她望着身前的张雅,认真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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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陈恒从流云宗大殿之中离开,回到了修行所在的地方。
此刻张雅已经带着她问出的消息,来到了陈恒这里了。
“已经问出来了么?”
站在原地,陈恒并没有动,只是望着身前张雅那严肃的脸色,便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
“不错。”
迎着陈恒的视线,张雅叹了口气,随后开口说道:“侯师妹已经将一切都说了。”
“她的确修行有某种魔功.......”
在说这句话时,她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也有些茫然。
尽管心中早已经有着猜测,但直到真正受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她还是有些难受。
修行魔功,这个罪名在越国之内的修士看来,算得上是很重的。
站在原地,张雅叹息一声,随后将自己从侯娟口中听见的消息一一说出。
侯娟大概是三十年前获得魔功的。
那时候正是魔徒之乱开始之时,四处各地到处都是魔徒,也到处都是强悍的魔门修士。
九峰城四周的魔徒尽管早已经被陈恒所击毙,但总归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
而在庞大的基数之下,有些魔修身上正好携带了魔门的修行之法,这也十分正常。
侯娟身上所修行的魔功,便是从这种渠道中获得的。
一开始时,她仅仅只是想要借此借鉴一番,并没有想过真实修行。
只是到了后来,她的修行愈发艰难,寻常的修行对她而言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她才没有了办法,不得不尝试一番,修行了魔功。
魔功的体系与正常的功法是不同的。
在这个世界,魔功除了正常修行之外,还以气血魂魄作为资粮,促进自身的修行。
理论上来讲,只要自身积累的资粮足够深厚,纵使资质再怎么差劲,她也能不断前进,甚至走到筑基这一步。
侯娟也是因此,一步一步修行魔功,最终走到如今的这般境地。
“魔功.......”
说到这里,侯然不由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
坦白说,对于侯娟的心情与选择,她完全能够理解。
有时候那种再如何努力,也没办法寸进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
为了打破这种感觉,有许多人都会另选途径,想要尽可能向前。
她能够理解,但当自己最好的朋友为此而修行魔功之时,她却也忍不住哀伤,忍不住深深叹息。
不过在她身前,听着张雅的讲述,陈恒的脸色却并未变化。
不过是区区魔功而已,对于陈恒而言,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本土修士,对于魔功的意见并没有那么大。
在他看来,力量基本都是等同的,只有是否容易控制,以及难度大小之分。
在寻常办法已经明显无法前进的情况下,选择更为粗暴有效的魔修之法,这算不上什么错事。
说到底,就算修行魔功,也不一定就必须要杀戮无辜的生灵,将其他人的生灵魂魄纳为自己的资粮。
至少侯娟应当很少干过。
不然的话,陈恒必然能够感受到。
而既然他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这份力量,没有为了修行而去作恶,那么自然也不算是什么纯粹的恶人了。
当然,这仅仅只是陈恒自身的想法,不代表其他人。
对于其他人而言,修行魔功之人,本身便是心智不正的。
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不仅是流云宗之内的诸多修士,就连张家之内,都有不少人这么觉得。
最经典的例子,便是张家上一代的族长张充了。
身为张家的上一代族长,张充便是这一想法最为出众的代表。
如果被这些人知晓,侯娟果然身负魔功的话,恐怕到时候还会闹出一些事情出来。
站在原地,陈恒心中闪过种种想法,随后不由摇了摇头,望着身前的张雅,轻声开口:“通知下去,告知流云宗诸多弟子。”
他望着身前的张雅,脸色平静,轻声开口说道:“侯师妹身负魔功之消息为假,不过是栽赃陷害罢了。”
“至于陷害的人,便说是刘长老吧。”
他轻声开口,淡淡说道。
流云宗诸多长老中,之后出面的那些长老,他并没有动,只是将其击败,之后便没有多做什么。
不过之前第一个出现在陈恒身前的刘长老,却是直接被他干掉了,而且是救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按照之前的打算,这流云宗之内,一些原本属于对方的势力与人也都会被清洗掉,用以给之后的张家子弟腾出位置。
认真算下来,其实挺惨的。
而既然已经这么惨了,那么再惨一点,背一口大锅应该也没什么。
想必对方泉下有知,也会觉得十分欣慰的吧。
身前,听着陈恒的话,张雅张了张口,只是最后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好。”
站在原地,见张雅点头之后,陈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了几句,随后便转过身,至此离开了此地。
原地,张雅在那里站着,就这么目视着陈恒离开,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望着陈恒的身影逐渐消失,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的心中突然有些羡慕。
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陈恒似乎对侯娟格外的青睐,从当初刚刚进入流云宗时便是如此,一路对其关注。
甚至到了此刻,对方修行魔功之事已经暴露,陈恒却仍然如此,愿意为其打好掩护,不仅愿意继续庇护她,甚至为了她,还要公然为其隐瞒此事。
修行魔功之事一旦真正落实,之后的下场必然不会多好,纵使碍于陈恒的存在,没人敢多说什么,但仅仅只是背地里的那些闲言碎语,以及那些隐晦的敌意,就足以令人吃不消了。
但只要陈恒让人公开澄清,那么此事便可以不了了之了。
届时纵使还有人怀疑,恐怕大多数人也只会觉得这是流云宗之前诬陷的手段罢了。
纵使有人怀疑,又能做些什么呢?
如此的呵护,如此的关心,纵使是她这个堂妹,也感到嫉妒与羡慕。
“侯师妹,你究竟何德何能........”
站在原地,她沉默许久,随后才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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