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骠向沉吞墨保证,他对沉拂砚绝对是一心一意,从来没有享齐人之福的打算。他已经对父兄表明心迹,非沉拂砚不娶。沉吞墨就不需要过多操心了,在美国专注自己的学业就成。寒窗苦读十数年,万一被外物干扰毕不了业,岂不是抱憾终身。
言下之意,自己不会再追究沉吞墨偷偷带走沉拂砚一事,也会依诺与沉拂砚结婚,沉吞墨大学毕业之前不能回国,不可再无故插手他和沉拂砚之间的关系,否则别怪他心狠手辣,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沉吞墨也告知霍骠,他会为沉拂砚办理一年休学。美国留学休学政策,休学期间学籍被锁定,学生不能办理转学,必须等到复课以后,再按规定进行转学申请。
在美留学的大学生可以申请转学(directentry),转学分(credittransfer)至港城的大学。沉吞墨是提醒霍骠,他一年之内,无法擅自将沉拂砚转入当地的大学。
他俩心知肚明,沉拂砚是不可能不念大学的。一年之后,是转学,还是回剑桥市继续未竟的学业,要看她自己的决定。
二人各退一步,表面上达成了共识,实质都心怀鬼胎。
经此一事,霍骠是一定要将沉拂砚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他就不信,一年之后,沉拂砚身怀六甲,大腹便便,还有精力跑到国外读书。她不想转学也得转。
沉吞墨则完全是与霍骠虚与委蛇。妹妹是他一个人的,无论她是嫁作他人妇,抑或已经生儿育女,他都不会放弃将她夺回自己身边。没有沉拂砚,沉吞墨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自身是生是死,他根本不在乎。霍骠话里话外的威胁,对他不起半点儿作用。
沉拂砚听闻她哥会帮她办理休学,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原地。
她在美国使用的手机被霍骠收走了,连身上的衣物都被全部更换。霍骠原先送她的手机离港时她没带走,现在也不好意思问他拿,主要是,问了他不一定会给。这个年代,通讯业极度落后,跨境电缆铺设和信号传输技术欠缺,能安装电话的家庭极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国人都没打过国际长途。港城比内陆强些,但要与国外的亲友联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沉拂砚知道霍骠家里的座机可以接听和拨打跨国电话,但不能直拨,她想与国外的兄长联系,必须得到霍骠的首肯。
尽管机会渺茫,她小声问,“我可以跟我哥说话吗?”
霍骠似笑非笑睨视她,“如果你足够听话。”
他又再要挟自己。沉拂砚忿忿地瞪着他,洁白的牙齿咬入唇肉。
霍骠轻易看透她的心思,“我倒是上赶着跟你谈感情,你不净搁这儿给我打马虎眼呢嘛。”手指撬开她咬合的牙关,“宝贝儿,别咬了。你肉不疼,我心疼。”嘴唇之前被她自己咬得血迹斑斑,伤痂都还没掉。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霍骠一如既往的不讲脸面。然而沉拂砚还是低估了霍骠不要脸的程度。
病好之后,沉拂砚发现她出不了霍宅。她被霍骠软禁起来了。
“霍骠,你什么意思?”数日之内,叁番四次想要出门都被门卫委婉地拒绝,沉拂砚心慌意乱,忍不住在晚上诘问下班回家的霍骠。
霍骠慢条斯理地扯松领带,解下价值不菲的18k金钻石袖扣和白金的领带夹,随手丢在玄关柜上,侧额笑着瞥了眼一副兴师问罪架势的小姑娘,俯身卡着腿弯将她举起来,“怎的,祖宗,我又怎么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