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知晓了父亲和妹妹就此事所作出的安排,也明晰着皇帝将再次付诸一些皇恩浩荡给他们镇安侯府。
但仍是因面对虎符无甚神情波动的帝王而微微心惊,他离京已是近十年前,那时的皇帝尚有几分稚嫩模样。“下官多年未见皇后娘娘,甚为思念。不知可否向陛下求一道恩典。”
傅砚东望着匍匐于他脚下的魁梧清俊武官,回想着秀安此前的回话,‘日日鞭五十,皇家刑日轮一种,盐水浴身,朝暮于内狱,简衣便食。皇后娘娘让御医细细调养着身子,补药伤药未曾落下一日’,皇家刑指那些面上瞧不出但痛苦不亚于审讯酷刑的阴毒手段,他那怕疼的奴对自己不曾留手。
“皇后近日身子不便,改日朕嘱咐皇后召镇安侯夫人携骠骑将军进宫叙话。”帝王开口便是一锤定音,李恒心知短时间无法得见妹妹了,“谢主隆恩,臣便退下了”。
傅砚东缓慢踱步踏入内狱时,未闻鞭子破空之声。待转入那处阴暗晦涩的所在,正见已隐现羸弱姿态的女子,正寸寸滑入浮满粗盐颗粒的浴水当中。细细的眉蹙起,显然是疼极了。傅砚东总是乐见这女子耐着痛的样子,当真美极了。
“朕不是让你将每日刑罚减半,为何不听”,李理松开自听见脚步声便紧扶着池壁的手,张开颤着的眼,“李理进了这里,不受刑便更不知在此处的意义。主子又何必下那令,奴如此,您来了看见也觉舒快,不是吗?”
话已难成句,傅砚东感受着自己腾盛的欲望,同时更觉面前的女子让人看不透看不清,比以往那乖觉伶俐的样子,更添了危险。他捏住了她的脸庞,迫她更加直面自己的面容,训斥和调弄却半响无从提起。
李理看着眼睛里已满是怒意和身欲的傅砚东,手臂忽地破出水面,揽上男人的后脑,被水汽蒸腾着润湿的唇含过去,身子再一使力,紧紧贴上。李理头一次,像吻一个男人那样,吻上了他心念了多年的人。尽管身痛如战,却心力喷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