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怒目而视,道:“明明是你,短视不见。你只见人家买了七八只活鸡,却没注意到那卖鸡的婆子老态龙钟,还要沿街叫卖,想必是无依无靠。若不是仙儿胡乱买下,她岂不是要苦上加苦了?”
“仙儿?”老洋人只觉得胃里翻腾,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师兄你叫人家那么亲热干嘛?好肉麻啊。”
鹧鸪哨一时嘴快说溜了,闹了个红脸,只能强行挽回尊严。
只见他正色道:“什么时候学的溜奸耍滑?师兄教你是为你好,这一路看她青囊书院行事颇有规矩,细细参详来,里面大有文章。你若只是走马观花胡乱作解,哪得精进?”
老洋人觉得自己这个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唠唠叨叨的,便敷衍道:“我明白了,师兄您的意思,就是说仙儿姑娘从巨商富贾那赚得钱银,然后再假装不在意的一点一点散给百姓。他们青囊书院治病救贫,这才得以流传千年。我理解您这个意思,但是这还是解释不了……”老洋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嘟囔道。
“解释不了什么?”鹧鸪哨心想总算蒙混过关。
“解释不了您为什么会时不时地傻乐。”
在鹧鸪哨爆发雷霆之怒之前,老洋人迅速讨饶,最后被鹧鸪哨罚他回屋练龟息功两炷香时间,这才作罢。
老洋人脸上讨饶,心里却十分不服气,站在鹧鸪哨门口想来想去,突然觉得,这师兄如此突变,怕不是看上人家封姑娘了吧。他越想越有道理,嘟囔着回屋了。
鹧鸪哨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懊恼。离了湘西已有月余,这些天一直赶路,四人凑在一起。莫说是亲热,连同处一室都难。心里挂念不说,还非得瞒着身边的师弟师妹。时时怕说错话,漏了嘴。
思来想去不如把心一横,将实情说了,落一身松快。只是怕他二人猜想到那一层,坏了封门仙名节。若是就这么瞒着,也不知道能瞒到几时,到时候被他二人看破,自己免不了失了磊落。想来想去,一团麻烦。
再想想自己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人,竟闲坐在此想些儿女之情的事,忍不住自家害臊气恼。心里宽解到,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自己既然有心,何必在此扭捏作态,反而失了大丈夫气度。如此想着,便也定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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