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想听详细的，林嘉又说不上来。

杜姨娘：“多大年纪？”

林嘉道：“看起来我差不多。”

她跳了会儿百索，忽小院来了人，却是三娘的丫鬟来唤：“我们姑娘叫去玩。”

但今天家里有年轻女『性』客人，杜姨娘多了一句：“还有别人吗？”

丫鬟说：“一娘、二娘都要来，还有秦家姑娘们。我们姑娘说人多热闹。”

是喊林嘉去做陪客的。

一个局，总得有主客有陪客。有人端着，有人捧哏。

事该昨天就安排好，该通知通知。

三娘做事不周到，昨天忘记了，今天想起来，临时来叫。

林嘉看看今天穿的衣裳，还可以：“不用换了吧？”

杜姨娘道：“把镯子戴上。”

又把玉镯子重新戴上了。

她有三只银镯子，其中一只是肖晴娘给的，有两只金镯子，是杜姨娘给的。都不及只白玉镯贵重。

既是去见体面客人，就得体面些。

林嘉早就习惯照顾三娘，何况今天还有一娘二娘，杜姨娘也不再啰嗦嘱咐她了。

林嘉去到三娘的院子里就看到婢女们穿梭而行，不光是三娘的婢女，还有二娘的婢女在帮忙。二娘的大丫鬟居中指挥，三娘的大丫鬟只能听命。

林嘉领进屋里，一娘二娘都在呢，看见她，俱都跟她打招呼。

虽生活在一个府里，但不比小户人家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样的深宅大院里，许多人是可以很长很长时都不见一面的。

譬如媳『妇』与大伯哥小叔子，一年里除了大节日根本就见不到几面。

林嘉与一娘二娘便是好久不见了。

再相见，林嘉觉得一娘二娘明显沉稳成熟了许多，那种“大人”的感觉变得强烈了。

而一娘、二娘见到林嘉，都顿了顿，目光都在她身上凝了片刻。

“嘉娘，快来。”二娘打招呼。

一娘也道：“长高了一大截，样子大变了。”

林嘉过去坐了，笑道：“我不敢认们两个，也变了好多，像大人似的。”

一娘、二娘时叹了口气。

林嘉莫地看着她们。

林嘉其实已经算很懂事了，像三娘，根本还在一个心肺的阶段。但即便样，一娘、二娘也知道，要出嫁的少女的烦恼她还不懂。

一娘二娘日日跟着六夫人理家，少女时代仿佛生活在水晶罩子里一样的日子已经敲碎了。

过去看到的全是花团锦簇，婢女青春，婆子能干，样样都妥帖。

现在六夫人带着她们，手把手地教，还分出了一些权力给她们，让她们上手实『操』。

如今满看到的，都是世仆之盘根错节的关系，府里各处油水薄厚不均，明枪暗箭的利益之争。

虽还出阁，却深刻地意识到，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至此已经宣告结束了。

三娘过来林嘉：“晴娘怎回事？病了？”

她派了丫鬟也喊肖晴娘了，结果回报说病了，就见着人。

林嘉微讶：“我不知道，我好几天见着她了。”

仔细一想还真是。自那日她们两个密谈一番之后，就再见过肖晴娘了。只是她现在每天过得都很充实，竟注意到。

三娘道：“要不回头我瞧瞧她去？”

混世小魔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嘉道：“我就住她隔壁，我去瞧便是了。回头告诉。”

二娘赞许地看了一林嘉，轻描淡写地道：“若真是病了，派人送些补品过去以全礼数。不要自己瞎跑，小心过了病气。”

全府里三娘最怕二娘，闻言只得一缩脖子。

其实她跟肖晴娘也那好，她就是快闲出屁来了。因为还未除服，到明年四月，她都不能出府去参加饮宴。

她都开始计划怎去磨六夫人带她们出府去上街逛逛呢。幸亏秦家姐妹来了，可算能热闹一下了。

院子里有了响动，几个人都向外看去，原来是四娘、五娘结伴来了。

三娘扯扯林嘉衣袖：“待会帮我照看她们俩一下。”

林嘉早猜到了喊她来就是为个。四娘五娘还小，喜欢黏着大的，尤其是三娘。但三娘如今到了很烦小孩的年纪，不乐意哄她们。

一娘虽是四娘、五娘亲姐姐，需要的时候会管教妹妹们，但若一直盯着，她自己也玩不痛快。

就需要有个妥当的人帮着看着两个小的。一直以来，都是林嘉。

院子里又有响动。

凡做局，都是主人到，客人后到。

秦家三姐妹来了。又是一堆丫鬟婆子跟着，好不热闹。

凌家姑娘都站起来迎客，林嘉也跟着站起来。

秦家姐妹一进屋，一就在一堆熟悉面孔中看到了今天早上见过的美丽少女。

她浅笑着安静站在凌家姐妹的身后，温婉清俏，娉娉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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