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进一扇门。
他的手摸上有些冰凉的台子,他将导盲仗收缩进去,放进口袋,但是手上粘黏,他怕导盲仗沾上可乐,躲着放进口袋时还是让导盲仗从口袋的边缘掉了下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咕噜声。
导盲仗是银白色的金属,只有他一根手指那样粗细,可以伸缩,在光洁的地面很容易滚动。
丁陡听见掉落声,心里叹息,这种事经常发生在不熟悉黑暗的人身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种错误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弯腰捡起来一件东西再简单不过了。
但是对于盲人来说却十分困难。
尤其是想这种掉在地上会滚动的来说。
丁陡摸着洗手台,洗了手,从手上拿出纸巾摸着衣服将湿了的地方擦干净。
希望有人会进来能帮助他一下,不过等他擦完衣服也没有听见声音。
丁陡叹口气,蹲下来,用手在地上摸索,导盲仗滚动的声音很短,应该就在他身体的附近。
“你在做什么?别动!”
丁陡听见声音,眨了眨看不见的眼睛,没敢动,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的手杖掉在地上了,我在找。”
那人点点头,问,“那你钻进洗手台的下面做什么。”男人边说,边用手护住他的头,将他拉了出来。
丁陡站起来揉了揉腰,有些不好意思,原来他都钻到那下面了,有些丢人啊。
绍耀在地上看了两眼,将有大概有二十厘米的棍子捡起来,在水下面冲了冲,擦干净,递给他,“是这个吗。”
“啊,是这个,谢谢您。”
绍耀皱眉问,“这东西是会伸缩的?”
似乎很感兴趣啊。
丁陡按住导盲仗的顶端,银质的棍子立刻一节一节展开,变成了一根更加细长的棍子。
“原来是这样。”
绍耀点点头,站在水池边洗手。
丁陡道了声谢谢,站在原地想了想,用导盲仗指地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
丁陡愣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我想出去了。”
“那你往里面走干什么,那里面还是厕所。”
丁陡无奈的摸摸袖口,有些不知所措说,“抱歉,我看不见,不知道准确的方向,麻烦您告诉我好吗。”
绍耀在烘干机上弄干手,抓住丁陡的手腕,一路将他带到了外面,“坐下。”
丁陡小腿碰到软软的东西,他大概摸了一下,是沙发,才坐下了。
周围又变得很安静,他仔细的想,洗手间在餐厅的走到头的转角,不应该这么安静,可他看不见,又不知道往哪里去。
他有些局促的坐着,将导盲仗收了起来,按了按有些疼痛的胃部。
他一晚上就喝了一杯开胃酒和一点蛋糕,现在饿的有些难受,刚吃的那些东西让胃变得疼了起来,隐隐抽搐。
有个热热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给你。”
丁陡伸手去接,却不小心摸到了热水,指尖一下子变红,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手背也红了一大半。
绍耀,“......”
丁陡捏着自己的手,急急歉意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谢谢您给我水。”
他其实很能理解,有些人不曾和盲人接触,无法知道盲人的习惯,经常会好心闹坏事,丁陡仰起头,笑了笑,“那个,先生,您可以带我去餐厅吗,我的朋友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