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银针刺进十根手指(1 / 2)

隔天,吴老爷带着吴夫人早早去了衙门。

等待云皎月暗中前来,双方好签订契约文书。

由于并未约好具体的时辰,两人等了许久。

大约巳时末的时辰,终于等来了要接收吴家田底权的人。

只不过这个人却不是云皎月。

而是江景千……

“怎么会是你?”

“我吴家田底权如若不和美容方交换,是有价更有市!”

“那丫头片子居然会让你来和我签订契约交换美容方。”

吴老爷瞬间不知该说云皎月天真,还是她行事果决。

在他们这些外人看来:

几个月前江景千和周家小姐的婚事作罢,闹得沸沸扬扬。

人家祁家三房的小姐,在宋夫人的牵线下,又大差不差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永昌侯府三子夫人。

再加上坊间传闻江景千曾对祁昭昭有意。m.

有这层渊源在,正常人再怎么都不会认为江家和祁家还能来往。

“吴老爷,咱们都是商户……”

数月光景,江景千如今已更加成熟稳妥。

他一身华贵锦袍,单手负在背后,单手拿着一本蓝底白字的书。

阴柔俊美的面容正对吴老爷,意味深长道,“只要能合作共赢,祁夫人无论派谁来和你签契约,你都不该过问。”

握着书脊,书页正对着吴老爷翻了几页。

翻页的速度不疾不徐,让人能看清其中几个配方,又不至于记住。

“这是祁夫人托我给你送来的美容方。”

“时间有限,她这次只整理了其中的四十二方给你,说是这四十二方足以让你转业后盆满钵满。”

“剩下还有上百个美容方,等你何时用四十二方占领青州美容业,她再分批给你当做新品发行。”

吴夫人眼睛尖,匆匆看到居然还有治疗口臭的五香丸配方。

女子爱美,有闲钱的都要在身上佩戴香囊,拿着香木扇好让自己身上带着芳香。

但口臭却不是香料能治疗的,引起好些矜贵女子的困扰。

云皎月连五香丸配方都给了,足以见她给出的美容方涵盖种类之多。

“吴老爷,咱们可以去签订契约了。等签完,这本美容方就是你的。”

江景千对吴家没什么好感。

上月水涝,青州缺粮现状已经出具端倪。

不少民众出现卖妻卖女现象,典当家用,日子很是贫苦。

吴家身为青州粮业大户,明明有粮却不肯投入市场。

又由于精明过头,算计手底下佃农的粮食,以至于大多农户即使收成没被水涝影响,也没有多少粮食可以温饱。

若非他不想让好好的青州城毁于一旦,他不会答应云皎月的嘱托。

……

云皎月躺在私宅后院里的一棵黄槐树下。

摇椅摇晃咿呀发出细微声音,暖阳穿插枝繁叶茂的黄槐洒在她脸上。

幸好脸上用团扇挡着,不至于刺眼不舒服。

她看着头上数不清的五瓣黄色花朵,心情很好。

算着时辰,江景千应该也已经成功和吴老爷签订了契约。

祁长瑾坐在石桌一旁,桌子上摆着几碟点心,岁月静好看着云皎月晒太阳。

摩挲腰间系着的暖玉,“你为什么会选江家大少爷?”

“吴家田底权价值千金,你就这么相信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吴老爷?”

云皎月神情放空,没有隐瞒直说道,“不是相信,而是他合适。”

“段家灭门那夜,他能不逃之夭夭,转而在姜寻眼皮子底下将周沁救出来,就能证明他心性纯良有原则。”

“而且你想想,当初周家借给江家银钱,开的月息是三分。”

“几月时间就能将债务还清,说明江家行商颇有手段,江家以后都是江景千的,他的本事也不会小。”

她认为,一个在危急关头能去救前未婚妻的人,不会是坏人。

毕竟他不去救周沁,也能毁婚。

“这位江大少爷不漠视人命,就算是为了维持青州城的繁荣安定,他也会自愿帮我去和吴老爷签订契约。”

云皎月看得很开,细长手指握着团扇,坐直身子扭身去看祁长瑾。

轻笑,“再说田底权而已,地这种东西,一旦改朝换代就全没了。”

“说句大不敬的,皇室子嗣凋零,皇子年幼,贵妃又是大梁人。”

“以后大齐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江景千就算成为第二个吴老爷我也不怕,只要他老老实实实行永佃制。”

大齐奉行土地自由买卖的政策,有关田底权的买卖转租都十分频繁。

不会有人去关心田底权的拥有者究竟是谁。www.

而佃农也不会长期关注这种事情。

等风头过去了,如果她需要,再找个机会收回田底权到她手下就是。

“吴家手底下的数百顷良田,不受天灾灾害的良田肯定不少。”

“江景千实行永佃制,不将庞大的粮食数量集中。佃农买卖粮食不受阻,青州饥荒发生的可能性就会再降低。”

她可以在青州开些粮铺,分批将空间里的粮食售卖。

要是粮食还不够,再在空间种植。

总能维系住些许时局。

“对了长瑾,今天我得出去,你分几个人给我。”

云皎月从摇椅上起身,走到石桌旁拿起一块栗子糕。

咬了一小口,“京都船舟戒严,我是偷跑出的京都。”

“外头的人都不知道我在青州,我也不想那么早暴露行踪,所以祁家的人就不好堂而皇之地用了。”

祁长瑾如松如月,端坐着的身影清瘦如竹,清雅矜贵。

那袭明朗洁净的锦袍很合身,宽肩窄腰教人不能移开眼。

注意到自家妻子明显带有欣赏意味的神情。

声音有些发烫,“出去注意安全,这里的人你随意差遣就是。”

云皎月得了准话,拍拍手上沾着的糕屑。

准备挑人出门。

正巧李敬之怒容满面,揪着审问过的黑衣人,气不过一把踹到地上。

“长瑾,他招供了。”

“他说他背后的主子是我表哥武定侯,可这怎么可能?!”

云皎月明媚眼眸紧缩。

视线里地上的俘虏,脸被刀划出密密麻麻的伤痕。

奄奄一息倒在地面上,昨夜穿着的黑衣这会儿湿漉漉全是血液。

碎石都沾了鲜红颜色。

他黑衣破破烂烂,鞭子抽出数不清的裂口。

酷刑之下,十根手指头,每根手指都被长长的银针刺入推进。

银针未完全推入,半截露在太阳底下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