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道歉也没用(1 / 2)

回了房间。

云皎月脚底酸痛,今天她跑了很多路,还沾了血。

身上一股子汗臭味和血腥味。

房间铜制熏炉飘出袅袅烟气,遮住味道,婢女已经去准备沐浴所用的东西。

云皎月瘫在摇椅上,脚腕灵活转动,舒缓腿脚酸痛。

察觉祁长瑾魂不守舍,盯着她看半天。

瞥了他一眼,想起什么,“你就不问问我,我是如何安置了方婉?”

“也不问问我,我是怎么安然无恙从段家回来的?”

祁长瑾回府后沐浴更衣过,搬了张圆凳坐在摇椅旁。

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味,他倒是想问女人怎么安然无恙回来的。

但在那样的情形下,除去云皎月自己有旁人没有的能力以外。

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她全身而退。

避而不谈第二个问题,主动问及,“你如何安置了方婉?”

云皎月松了口气,要是祁长瑾不问她,她反而心里没底心虚。

“我将她安置在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她告诉我姜寻的银票和那些书信,都被她藏在了城隍庙供奉的桌底。”

“明日,我们去庙里拜一拜?”

祁长瑾眸色微沉,“嗯。”

云皎月有些疲惫,侧头去看他,总觉得男人寡言,不太自在。

顺道提了段家大门前的事情。

说话间,她从摇椅上起来,将沾了血味道极重的外衣脱下。

薄如蝉翼的里衣,似有若无映衬着雪白肌肤的曲线。

云皎月侧身躺回去,“你认为,那些尸体,我们有必要抢先一步转移吗?”

祁长瑾俯身,伸手捧着云皎月白皙困倦的小脸。

真切触摸到后,幽邃眼眸柔和不少。

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既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处置段家灭门案,那我们出现在段家内宅一事,也不会有人深究。”

“这样误打误撞的处理方法,对于方婉来说,也正好。”

云皎月有些困,撑着等家仆将水烧好,再沐浴好好睡一觉。

没将注意力放在祁长瑾捧着她脸蛋的手上。

或许她早已习惯这种肢体接触。

连贴在粗粝的手掌心,眨着眼问他,“为什么正好?”

云皎月打起精神说话,不想就这么臭烘烘地睡过去。

“对方婉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只要我们能拿到银票和书信,段家灭门细枝末节的真相根本不重要。”

“纵使有一天,姜王府真的因为这些证物被弹劾,言官提及段家,姜王府所犯之罪能再添一件,方婉是会高兴。但不提及,她也不见得惋惜。”

云皎月眼睛慢慢阖上,实在是太累。

她支吾应着,仅存的清醒也觉得祁长瑾说得有道理。

觊觎皇位,逾越规制,这两样罪名,在帝王眼中,远比几十条人命的罪名重得多。

关于方婉父亲的文字狱,既然被盖棺定论,那这辈子都不可能沉冤昭雪。

毕竟……上位者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错?

即使有错,真认了错。

下个罪己诏,自罚三杯,就会觉得别人该买账,该感恩戴德,且天下万民还该歌颂他开明旷达。

不管怎样,人死了就是死了。

命回不来,道歉也没用。

……

“少夫人。”

赵妈妈轻扣房门,小声说话。

看到云皎月睡着后,停顿半秒,问着祁长瑾,“少爷,火房一直烧着水,花瓣和药草都准备好了。”

“是打水到卧房浴桶,还是请少夫人去浴池?”

祁长瑾淡淡吩咐道,“打盆水来就行。我给她擦擦脸。”

说完话,脱了人鞋袜,将云皎月打横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赵妈妈被惊得合不拢嘴。

她们家这个少爷,只要条件允许,不沐浴更衣,根本不会污损床品的洁净。

竟然会抱着脏兮兮的少夫人上床?还伺候她?

夫妻情深,开窍了就是不一样。

赵妈妈乐不可支哎了声,转身出门打了盆温水。

祁长瑾给云皎月擦了脸,坐在床榻一侧慢条斯理擦拭着对方的手背和手心。

犹豫半晌。

在不擦身子会睡不舒服,和擦身子会醒之间,选择了不擦。

视线自然而然落在那双白嫩的小脚上。

重新过水,拧着巾帕给人擦脚。

隔天。

云皎月醒来时,双手正环着男人劲瘦的腰背,脖颈枕在祁长瑾胳膊上。

下意识想掀开被子坐起来!

发现自己竟然连腿脚都不安分?!

双腿,不是搭在男人胯上,就是硬塞进对方大腿间的内侧。

云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