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亲近,不再执着于修复彼此的友谊,耻于与同性恋为伍,周乐言大可直言不讳,沉江城也并非不能接纳旁人的意见,如果周乐言说了,他当然不会死缠烂打,偏偏周乐言什么都不说,却自顾自地疏远了他。
沉江城起身将桌上的期刊塞回书柜里,走出了书房。
幽暗的走廊上没有一丝光芒,沉江城来到客房前头,从房门底下的缝隙观察到房间里头是暗的,对方没有开灯……他神情一冷,正打算转身回自己房间时,一股无以名状的冲动又令他顿住脚步,倏地转过身,如前几个被冷落的夜晚一般打开了客房的房门。
他没有事先敲门,而门也没有锁上。
周乐言背对着他侧卧在床上,呼吸平稳,然而那种呼吸声音却因为听得出来的节制而显得有些刻意,沉江城立即就明白对方是在装睡。他心中燃起一丝火花般的微弱怒气,但也没有说出口,维持着一贯的沉默,镇定自若地关上客房的门,在一片黑暗之中,熟门熟路地往床的方向走去,上床躺下。
「乐言……」沉江城低声道,然后整个人靠了过去。
如他所想,身旁的那人整个身躯都僵住了,从两人皮肤相贴的地方感觉到的温度而言,沉江城甚至觉得对方身上有些冷。他不动声色地从后方拥抱住周乐言,即使压抑着烦躁与焦虑,但那些情绪也不免从态度中无声无息地流露出来,在他于周乐言后颈留下第三个吻痕时,周乐言终于不能再假装自己已经沉睡。
「够了……」周乐言低声道,似乎有些无奈,「我想睡觉。」
「陪我。」沉江城语气简洁,却又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
对方似乎被这句话噎了一下,半晌过后,才悻悻地开口道:「我不想要。」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沉江城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便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伸手去碰触对方的身躯。
周乐言发出一声带有些微诧异意味的喘息,呼吸很快就变得急促起来,但也没有做出什么明确的抵抗行为,只是浑身僵硬得如同石块似的,如果是在平常遇到这种扫兴的情况,沉江城大抵不会继续做下去,他也没有任何强迫别人的兴趣,但因为遭受到周乐言的拒绝,再加上这一阵子若有似无的疏远,沉江城反倒愈发恼怒。
他不是一个经常生气的人,虽然并不热情,外表也偏于冷漠,但实际上他对大部分的事情都不太计较,也不愿计较——他愿意花时间去厘清思考的,就只有他真正在意的事情,如此而已。
周乐言起初小心翼翼的态度加上现在一反常态的举止,令沉江城感到无措而烦躁。况且周乐言什么都不说,这点愈发助长了他心中的不悦与恼火,即使他很清楚周乐言完全没有必须将一切事情巨细靡遗告诉他的义务,但却同样无法遏制自己的负面情绪。
这种情况,简直像是自己失去了控制一样,令人不快——沉江城略微烦闷地想道,表面上却如以往一样从容自若,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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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亲吻与抚摸,周乐言弓起了背脊,发出了急切的喘息。